三天后的将晚。
用过晚饭,白沾亭接了个电话。
他第一次跟人起了激烈争执。
是探司来的电话。电话是公号摇来的。
电话里,他婉拒了几次调令,对方却不断劝说他,接了这桩案件,开年定高升,吃香喝辣芸芸。
电话是黄老五打来的。
这人并不靠谱,游手好闲。司里有个性格老实的,养了些猪,赶上猪肉涨价发了点小财。黄老五问人借钱,借了两次都不还,第三次、人不肯借了,黄老五毒死人了那人的猪。
最后白沾亭看不过去,悄悄将自己季度结的薪水,放进了那人家的猪圈里作为终结。
“哥。”
白沾亭刚挂电话,就看见白琉璃站在走廊上,向花园远眺。
公馆花园不过是个草坪,阑干外是片荒山,入冬没什么景致可以眺望。
白沾亭同她简单透了底:“好像是个什么沉船的案件,从梧城到帝都的航线失踪过两艘船。怪就怪在首都没有人肯接,悬赏追加的很高,丢来了梧城。”
梧城于S国,素有‘梧城没有田、只有庄和闲’之称。是个世外桃源的小地方。
白琉璃忽然攥住了他的衣袖,不知她哪里来的力气,将他的手腕攥得有些疼:“哥,你别去,让你手底下的也别去。”
白沾亭摊了摊手,保证:“我不去。”
晚点时候,白沾亭拦了张黄包车,没等他报地点,有抹身影却先他一步,迈上了座椅。
白沾亭素是不吃亏的主儿,正欲将对方撵走,看清来人,立刻换了笑嘻嘻的表情:“阿璃。”
“又去赌?”白琉璃问他。
“当然不是。”白沾亭比出噤声的手势,“我回司里加班,你快回家。”
语罢,他给了车夫碎银,索性也不搭车了,装模作样改步行。
换做别人或许会被他唬住。
白琉璃一眼就看出,他去的方向,是向档口夜市赌场混为一片的霞飞路。
“阿璃,你信我!我像是那种输了碎银几两,玩不起就急眼,非得赢回来的人吗?”白沾亭。
“不像。”白琉璃认真打量了他一眼,“因为你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