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澍第二天一早就走了,他本该前天就回公司,拖延到了现在。
年盛天早通知过开会,总算等来人,倒没发脾气,只说:“这事儿也就一回,下回不能再这么胡来。”
说完便把几份文件推给他,“这些都是近期要上的节目,开会给你选出来的。演员的节目虽然还没播,也不知道到时播出来会是什么样儿,至少现在周围对你评价普遍很好,不然别的导演不会贸贸然上来找你录节目,务必好好准备。”
年盛天说完就走了,剩下其他人给江澍仔细分析几档节目。基本都需要提前进行充分准备,所以训练行程排得很满,但也给足了休息的时间
第一个节目录制是在四天后,江澍碰上先前一起录《死囚越狱》的同僚,两人聊了几句,说好在节目里组队。
说完那人继续感叹:“我算是看透了,圈里的事儿从来说不准,当时录节目的时候,你看他们对你那冷漠劲儿,听说你上了《演员之光》,二话不说把咱们那期往后调了,你说这节目也不至于这么寒碜,可是吧,有流量蹭白不蹭呢。”
“诶,留个微信呗,好歹节目一播,你就比我出名了。”那人开着玩笑,加微信的时候又问:“不过你是怎么上的节目?给我说点秘籍?”
江澍的愣怔十分短暂,开口找了其他理由:“公司安排的。”
那人又免不了感慨几句。
节目得录制两天,当晚所有演员下榻在附近的酒店。录制早早结束,吃过饭时间还早,其他人说是去别地逛逛,江澍和林沸说了声,自己先回酒店。
林沸应了句,又跟上去,“这几天没去涂小姐那儿,你们也没联系?”
其实答案很明显,虽说江澍一直不爱说话,但最近的情绪是肉眼可见的低沉,每天忙完也不见他去接人,看样子两人也没有电话联系。
他这段时间好好想了想,决定不再干涉江澍和涂嘉霓的交往,也不再去质疑涂嘉霓的身份,光是每天忙也够呛。
他拍了拍江澍的肩,“别多想,先把工作忙好了,每次机会都得好好把握,咱们也算是马上要熬出一锅粥,端出去就看观众喜不喜欢了。”
江澍的情绪只是在私下里表现出来,上了节目就百分百的投入,是以林沸没有多说,和他一块儿进了酒店才打算出门去喝点酒。
时间刚过八点,江澍从洗手间洗了澡出来,站着看了会儿窗外的夜景,很快坐下来重新看一遍节目剧本。
不过两页,就走神了。
那日短短的几句话,让他一直患得患失到现在。他知道自己没有立场生气,可情绪莫名地很难控制,想给她打电话,又硬生生忍住。好像这个电话一打,他就选择默认接受了什么。即便他本来就在默认接受一切。
拿着剧本的手止不住握紧,随后一松,剧本掉在桌上,他往后一靠,无措感悄无声息地从脚底漫上来,心口似乎在隐隐作痛,他茫然地起身来回走了几次,最后定在房间中央。
手机放在床头柜上充电,时不时震动一下,应该是工作群在聊些什么。
他又站了几秒,随后大步走过去,拿起手机快速拨出电话。
响了一阵,那边接通了。
长时间的沉默被那边打断,“江澍?”
她声音有些懒,应该是躺在沙发上,怀里或许还抱着徕卡。江澍张了张嘴,一句话仍然很难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