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未雪三步并作两步,借着树干之力,提着白缨枪一跃而上,掉转枪头朝马背上的人俯冲了下去。
耶律寒勾着嘴角一笑,转了下手中的箫,飞身躲过了她这一击。
白缨枪立马横了上去,直逼耶律寒喉头,耶律寒反手用玉箫抵住,玉器划过铁器,尖锐的噪音刺破了正在厮杀的战场,玉箫停在了枪头的弯钩处。
他力气很大,只小小的一柄箫,便制住了长其十倍的缨枪。
无论是在何时何地,男人都是比女人更具有力量的优势,岳未雪抓着缨枪许久,始终都被他制住拔不出来。
抬头对上了他的眼睛,这才发现,他们的距离竟然这么近。
她看见了他面具之下的眼睛,和那晚伊云山的野狼一模一样,野蛮凶狠,仿佛还透着淡淡的血色,他弯起了嘴角,他在笑,他竟然在笑!
岳未雪怒从胸起,放开了白缨枪,翻了个身,一脚踢开了横在两人之中的兵器。
没有了兵器,他们便动起了拳脚。
她一胳膊挥过去他准确无误的握住了,手里虽然力道不减,但他手指摸的方向却变了味,“慕,哦不是,现在该改口叫岳大帅了吧,战场上风霜雨露,手竟然这么细?”
“淫贼!”岳未雪脸都红了,抽回了胳膊,却一个大意被他搂住了腰,他还故意凑到了她耳边,把后面的话吹进了她耳朵里,“腰也这么细?”
岳未雪反手就是一掌,退出去好远,看着耶律寒捂着胸口吐了口血。
五千对八百,绝对的人数优势,南洛的将士们很快就将北临的残兵败将收拾干净了,还将这十几车粮食一并收入了囊中,现在就只剩下耶律寒一人了。
岳未雪弯腰捡起了地上的白缨枪,直直的指了过去。
只见耶律寒淡淡的抹掉了唇边的血,“岳帅,你我打了快二十年了,我多次对你手下留情,今夜,你就不能放我一条生路?”
“无胆鼠辈,何以求生!”岳未雪冷冷的说,“二十几年了,我连你的样子都没看过,你若敢把你的面具拿下来,让我看看你的真面目,本帅倒可以考虑放你一条生路……”
“此言当真?”耶律寒挑着眉毛一笑。
“当然是假的”岳未雪突然就改了主意了,“面具本帅也可以自己去拿!”
“那岳帅尽管来取……”
耶律寒转身,轻功直上,踏着树叶就消失在了阴千山的夜幕里,他落了单,还受了伤,机会千载难逢,岳未雪当然不会放过,想也没想就追了上去。
苍茫的夜幕之下,弯弯的月亮很亮,一袭银白飘逸的身影划过夜空,一身黑甲的将军穷追不舍,就像一幅空灵的画。
她步步紧逼,追着他在阴千山里大半夜了,一刻都不曾停歇。
突然,耶律寒好像是累了,停在一片空地上不动了。
岳未雪后到,白缨枪直下,耶律寒迅速侧身躲过了,并牢牢的枪柄握在了手里,“别动,再动我们都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