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下起了倾盆大雨,天雷滚滚,室内通明的灯光压不住闪电的白光,本就苍白的小脸更加苍白了。

    天骄紧紧抱住被子蹲在床角,心脏砰砰狂跳,惊恐的白光一道道闪过他眼前,好似要把他劈成两半,轰隆的雷声好像阴间里的黑白无常,拉着链锁在向他锁魂。

    天骄想要冲出房间大喊,两唇哆嗦得厉害。

    “啊不要,不要过来,不要。”到嘴边的惊恐又被压了下去。

    他不能喊,

    不能叫。

    在心里不断暗示自己,驱赶着夜差。

    苍白的小脸盯着房门,闪动的白光暗下,眼前都变得模糊,指甲插入肉中,鲜血滴在被子上。

    “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季云溪紧张的开着悬浮车冲回,在别外急刹停了下来,盯着别庄他房间的位置,那里是整个别庄灯光最亮的地方,天骄最怕打雷,每一次雷雨都会引发他的抑郁。

    “不会的,不会的。”季云溪自己都不相信他会没事。

    季云溪隐忍的坐在车上,冷眼的看着一道道白光劈下,滚滚的雷电好似同他杠上一般,一声比一声响,一声比一声瘆人。

    握着方向盘的手,青筋凸起。

    直到雨渐小,雷声时有时无,冯管家与他心灵相通,给了一个定心丸。

    挂了脑光,季云溪强忍着冲上去的冲动,开车掉头而去。

    直到天亮,季云溪都没回来,雨势渐小,天骄坚强的站起来,蹲了一夜有脚不听使唤哆嗦,又跌了回去。

    苍白的小脸,双唇都咬出血来,两只白皙无力的手打着发麻的脚,让血夜流动,许久扶着床头艰难的站了起来。

    额头冒着冷汗,头混混沉沉,面无血色的小脸不比那墙差多少。

    冯管家前来敲门,“天骄少爷,起来了吗?”

    “嗯。”咬着唇,声音尽力让自己变得有力气一些。

    尽管他感觉自己的声音很大,可在门外的冯管家并没听到,声音在次响起,“天骄少爷,已备好早餐,要送上来吗?”

    这些天,为了克服抑郁,天骄都是自己下楼使用三餐。

    得到缓和的天骄拍拍僵硬的小脸,冲洗后,上了点唇膏,让苍白的小脸看起来不那么吓人。

    艰难的迈着脚步慢慢向房门走去,打开房门,冯伯还站在房门外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