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从六月推到了七月,而七月是鬼月,太后认为这个月出门很不吉利,因此很生气,一连两日都宣了好几个大臣的家眷进宫,让她们坐冷板凳。
那几个大臣正是最反对益州王提前进京的人。
本以为他们会退一步,谁知道大臣们被激起了反叛之心,反倒更加强硬的反对起来,这几天皇帝连提都不提这事了,因为每次他一才起了话头就被大臣们喷得满脸的口水。
但奇怪的是,这次魏知大人竟然不在其中。
虽然他也在朝会上表态,不同意益州王进京,却不是反对得最激烈的,因此他的夫人逃过一劫,没有被宣进宫,暂时没被太后记在心里。
国子监第二天一早才放榜,但其实成绩早早就出来了。
毕竟这次考试的学子只有四十八个,每次考半天,剩下半天时间,考官们过手一下试卷成绩就出来了。
所以昨天下午诗赋才考完没两个时辰,所有的成绩就都出来了。
今天主要是排名的。
国子监先内部排了一下名额,然后将他们认为最优秀的前十份卷子呈给皇帝看,让他选出三份最好的来。
毕竟前三名是要进入国子学的。
当然,这事也不是听皇帝的,国子监祭酒的意见也是很重要的,而国子监祭酒代表体国子监衙的官员。
皇帝将十个人的策论和诗赋都看了一遍,有争议的也就这两份卷子,帖经和墨义差不多都是固定答案,没什么可争的。
放在最上面的三份卷子是国子监选出来的认为最好的三份。
皇帝一字摆开,捡了中间的那份卷子看,那是白善的卷子。
孔祭酒看到,道:“白善,年十四,年纪虽小,文章却灵气十足,最难能可贵的是,其博古通今,言之有物,显然不仅读过不少书,也往外历练过。”
皇帝笑问,“那孔卿怎么只把他排在第二位?我看他的这篇策论比这彭志儒的可还要好些。”
孔祭酒道:“可这人性情太傲,臣觉得张扬太过失了圆润,所以还得打磨一番。”
“哦?”皇帝合上他们的卷子,疑惑的道:“可朕怎么没听过他的名字?倒是彭志儒的名字常听见,显然他很低调的。”
孔祭酒摇头,“陛下,看字识人,看文也能识人,他字里行间都带着一股傲气,且正是因为臣等都没怎么听说过他,才更证明他的自傲。”
“试问谁入京考试不先投文?便是不投文扬名,也会想别的办法扬名,将自己的才名宣扬出去,别人才能知道他是俊才。”孔祭酒道:“彭志儒只比他早两日进京,入京后便在状元楼里扬名,也都向我等投过诗文,可他悄无声息,只管闷头考试,显然他对自己过于信心,觉得自己一定能考入国子学,不屑于扬名了。”
皇帝:……
孔祭酒摸着胡子摇头道:“他才十四岁,确切的说,他都还没满十四岁呢,如此自傲,以后恐怕恃才傲物,不可取,不可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