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叔二婶有啥事儿?”陶四喜声音清淡,脸上也是不见一丝笑色。

    朱氏却笑得跟一朵花似的灿烂:“四丫头也在呀?那真是太好了,这不,你爷奶说四丫头前段时日忙着医馆的事儿都瘦了,很是心疼打发我们给你送些东西过来。”

    朱氏说着侧开身子,指着陶春生手里的麻线袋子兴奋的介绍起来:“这只麻线袋子里装的是红薯,土豆,还有花生和豆子呢。”

    “这只袋子里有玉米,麦子粉,对了,这块布料是你二婶我压箱底的好货,你霞儿姐跟我这讨了好几回我我都舍不得给呢,因为我就觉着这布料的花色还是跟四丫头你最衬,这不,也一并拿过来你了,你过来瞧瞧,看可喜欢?”

    朱氏说话的当口,抖开了手里的一块花布料。

    还别说,这块布料确实好看,前两回陶四喜去镇上采办东西,在布庄就看到过这布料,花色也是时下年轻媳妇和大姑娘里时兴的。

    价格有点小贵,自己可舍不得买。

    “我奶和二婶有心了,二婶请稍等。”陶四喜突然对朱氏笑了笑,转身回了堂屋。

    朱氏一脸错愕。

    这四丫头竟然对她笑了?我的天,这可比日头从西边出来还要稀罕啊!

    她不由得意的扫了眼身旁的陶春生,好像在说:咋样?我就说没有哄不好的人吧?就看你舍不得下血本。

    只要把四丫头哄好了,让她乖乖嫁去楚家,到时候楚家随便拔根毫毛都比老陶家一家人的腰要粗!

    “噗!”

    一盆脏水冷不丁的泼过来,将朱氏,以及朱氏手里拽着的漂亮花布泼了个湿哒哒。

    朱氏自己也成了落汤鸡,她从地上一蹦三尺高,顿时忘了来时的初衷,朝陶四喜这厉声骂了起来:“你个死丫头吃错药了?泼我水做啥?”

    陶四喜冷冷望着朱氏,“我数到三,你们再不滚泼的就是尿了!大姐,拿尿桶过来!”

    “尿来了尿来了!”

    陶大兰高喊着,手里果真拎着一只尿桶来到了堂屋门口。

    朱氏和陶春生大惊,赶紧往院子外面跑,边跑边骂。

    陶四喜追到了院子门口,双手叉腰朝他们的背影大声道:“别以为我不晓得你们打的啥心思,回去告诉那俩老的,这事儿没门,你们要卖儿卖女谋富贵就把三霞堂姐送去出嫁,少来打我的主意,不要脸!”

    朱氏和陶春生狼狈而逃,陶四喜也被范氏劝着回了堂屋。

    范氏倒了一碗茶放到陶四喜面前,“喝口茶顺顺气儿,犯不着跟他们恼怒,他们是啥样的性子咱又不是不清楚。”

    陶四喜喝了口茶,点点头:“我只是觉得可笑,这些人唯利是图得让人可怕,当初分家的时候咱饿死了他们都不会看一眼,如今看到有好处能蹭,立马送这送那。”

    “啥好料子三堂姐讨无数回都舍不得给,就给我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