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花绵同意了之后，柳悦霞的身子愈发透明了。
只是她笑得依旧灿烂。
“多谢。”柳悦霞的声音已经细若蚊吟了。
等花绵走到那块墓碑前，柳悦霞的身子都已经快和周围环境的颜色相媲美了。
——这是快要消散前的预兆。
花绵在萧言染旁边掘了个坑，将“柳悦霞”安葬进去。
她为柳悦霞树了一个石碑。
花绵再次回过头看向柳悦霞，少女的眸色浅淡，正面站在萧言染的墓前，微低着头，看着墓碑上刻着的字，眸子里难得地透出些许柔情。
“没想到他还记得。”柳悦霞走到墓碑前，纤细的手抚上石碑上刻着的“萧言染”三个字。
她轻轻摩挲着这三个字，轻轻笑出了声。
“那时候，我也只是随口一提，说喜欢这边这一片的桃花，没想到他一直都记得。”
柳悦霞轻轻笑着，像是陷入了回忆，只是笑着笑着，这笑容又变得苦涩。
“如果……如果我的过去没有那么不堪的话，如果他的身份不是萧家长子的话……也许，我们也不会走到这一步。”
柳悦霞低下头，看着墓碑上的“萧言染”三个字，又兀自笑了：“如果你也不那么傻的话。”
如果他不傻，他就不会躺在这里。
可是……
她也不会这么感动了。
能和他葬在一起，以后哪怕是在黄泉下一个人走，也不至于害怕了。
微风拂过她的脸，凌乱了她的发丝，也吹干了她眼角的泪水。
花绵走上前，想拍一拍她的后背，安慰一下她，手却直直地穿过了她的身子。
花绵：“……”
她抿唇不语。
柳悦霞扭过头看向她，见她神色晦暗，释然地笑道：“姑娘不必如此，我……本就应该走了。”
她说完，伸手触上花绵的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