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人被暗物打着,但见半空受伤的她,身影华丽旋转着,黑裳飘飘摇摇落下,靠自身功力稳立地面上,却眼睁睁望着长剑消失。
“范寅小儿,伤了老娘。还不快快现身谢罪!”女人方才落地站定,她捂着受伤肩膀,眼睛望一处方向,一丝恼怒大声喝。
眼前神秘女人,一顶黑纱帷帽,一袭黑系衣裳。瘦纤曼妙身形。她遮面的黑纱飘动,气势山河般立那里。
几乞丐呆立怔望,耳闻范寅这名字,个个面上现震惊。那年长者惊异更甚。似对这名耳熟能祥。
“娘哎,来了个啥人啊?为何都如此震慑?我万三只认铜钱,啥人也不识…”那万三趴在地面上,双手捧着自个脑瓜,眼睛呆滞般望这一切,心里杂七杂八猜想着。
再看看那万二,他整个儿傻愣愣的,呆立在原处未动。他的双眼瞪得老大,视线跟随着众人,齐刷刷盯牢一处。
烟雾依然隐隐流动,在林中环绕着穿行。山林依然如昔沉寂,是令人屏息的寂静,众目睽睽之下,一白一蓝两道影,如流星划过眼尖,飘飘洒洒现眼前。
随之先后又两影,飞速般穿枝而来,稳稳着地现身。范寅庄文四人,立于众人眼前。四人身上本隐侠气,现出不可比拟风范。
而范寅庄文俩人,只静静站立那里,无论容颜轩姿,也可与日月争辉。眼望四人突然现身,在场众人举目皆惊。
那黑裳女人静立,遮掩的黑纱飘摇。神秘黑纱遮她面,谁也不知她真容。她面向着范寅,似在暗观于他。
但见,他的长衫雪白,一尘不染。他一手持折扇,一手握长剑。俊美容颜淡淡,一双星眸清清。好一张翩若惊鸿面!哪怕山林幽深黯淡无光,也遮掩不住他惊为天人。
“那日桑枣林偶遇见,老娘与人恶斗离开,未瞧你的仔细。今日细观,果然绝世盛颜。你一张白面勾人魂,果然是那老贼亲生儿。宝贝女儿心系你小子,老娘又情断那老贼手。真乃此生劫数!”那女人隔着纱帷,面对着范寅恨道,“此生,你休想与我女儿在一起!”
黑裳女人一番言语,莫名震惊在场众人。不明其中之纠葛,只个个面面相觑。
那年长者听半晌,听得是云里雾里。不耐烦之色对她道,“你这婆娘,疯话连篇。我等似听不明白。现只关心长剑归属,哪有闲功夫听你瞎掰?”
“这八成是个疯女人,奇奇怪怪叨叨不停,也不知叨叨个啥?…”万三盯着那女人,心里犯起了嘀咕,“什么女儿心系他?什么自己情断老贼?什么心什么情?什么乱七八糟?…”
万三捧着脑瓜子,头大着自言一句,“这咋比寻铜钱还费脑呢?”他自言完,迷迷糊糊的神情,对眼前一切好奇着,又睁大双眼,认真观起来。
黑裳女人恨言毕,众人目光聚范寅。范寅立于眼前,他白面上虽淡然,却在不经意间,眼眸闪过一丝忧郁,只嘴角含苦涩,笑道,“上辈的恩怨情愁,又延续在下辈身上。前辈狠心拆散,她又言听顺从。此生此世,我范寅无福与她,只愿她不怨就好…如若来生有缘,愿能再次遇她……”
“听你此番言,你是已心死?”那黑裳女人听言,好似达到了目的。言语中一丝满意道,“只要你不纠缠我女儿,此生不与我女儿在一起,老娘心中才有一丝安慰。哈哈哈哈…”她话完,又忍不住放声大笑…那笑声有一丝说不清,似欣慰中带一股伤感。
“疯婆娘,你有完没完?我等呆在这里,尽听你古怪言语。与范公子有何恩怨,你俩人慢慢私话。此时重要之事,先解决长剑归属。”那年长者打断她笑声,转向对范寅认真道,“范寅公子大名,因习承天尊神功,早己威震江湖!我等有所耳闻。今日一见,虽未见显神功,只观公子轻功,己然是名不虚传!”他停顿半数,又继续道,“公子手中这把长剑,是那婆娘从我手中夺走。还请范公子物归原主。”
“不不不…范,范公子,这把长剑,是我弟在长草中拾得,又被这乞丐几人强拿,这长剑应归还咱哥俩。”万二在一旁听言,急得是面红耳赤,不由大声嚷嚷道,“为了争这长剑归属,你丐帮怎无了脸面?居然敢说物归原主,原主就是咱哥俩!”
那乞丐中年轻者听言,此时忍不住跳了出来。强词夺理对万二道,“怎样证明原主是你俩人?分明是混淆试听!”…“啥?那,那那,那也证明不了,长剑原主是你臭叫花子的呀?!”这时候,那趴在地上的万三,也愤怒的小鸟般,一骨碌儿从地上爬了起来,瞪眼咋舌着据理力争。
“呸!臭叫化子!真不要脸!强拿长剑当己物,老娘可不稀罕这把剑。老娘方才夺走长剑,只不过是,不想让臭乞丐帮得赏金罢了!说到底,这长剑若真是庄府之物,此物并不属于任何人。”黑裳女人瞧着热闹,也歪向一边呸了一声,振振有词直言道,“我看,只庄府主人验了这剑,才能最终决定长剑归属。”
“哈哈哈…”庄文一直静观,沉默着未语。听完几人言后,却于此时,忽而放声大笑。他笑毕,在众诧然眼中,一语惊人道,“本公子并是庄府大公子,庄文。此长剑,正是庄府传家剑!”
庄文此言一出,在场众人惊呆。空气仿佛凝固了,一片死潭般的沉寂……庄文从范寅手中接过长剑,他将长剑举过头顶大声道,“物归原主,原主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