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心想这是哪里来的要饭老头,上校已经下了病床:“爸!”
我心里一惊,这是上校的父亲?!上校也才十八岁,他爸顶多也就四十来岁,怎么老的跟六十多岁一样?
“儿啊,你这是怎么了?”上校他爸注意到上校浑身的伤。
“爸,我没事,跟人打了一架。爸,我给你介绍一下,这就是我跟你说的那位同学。”上校将他爸引了过来,我赶紧站起来叫了一声叔叔。
上校他爸握着我的手,转眼间便老泪纵横:“小同学啊,你真的能帮上忙吗?”
这时候我才注意到,上校他爸其实并不老,只是常年的劳累奔波,才导致现在这样一副面容。
我赶紧说:“叔叔,我也不敢保证,我爸说他可以试试,但要弄清楚这其中是怎么回事。”
“好,好。”上校他爸立刻从怀里掏出一叠材料来,足足有几十页,有手写的,有打印的,还有一些联署的签名。上校他爸上访了这么多年,材料当然准备的相当齐全。我也不懂这些东西,但是一页页的翻过去,感觉证据充足,几十年前的事情似乎历历在目。
“叔叔,我马上就去拿给我爸。不过,有句话得说在前面,我只能保证试一试,不敢保证就一定能成功,这个您能理解吗?”不管做人做事,肯定不能把话说的太满。
“小同学,我奔波了这么多年,失败了一次又一次,说实话早就不抱什么希望,只是凭着一股信念继续做着这事。今天你能帮忙,我非常感激,但是……我自己都不看好啊。”上校他爸说着,又像个孩子一样的哭了起来。
“爸……”上校也哭了起来。
这对父子俩,这些年来究竟经历了什么?
单手兵团的其他人也在轻轻的哭泣。
我的心如刀割,认真说道:“叔叔,不管能不能成,我一定会尽全力去做这件事,请你等着我的消息!”
说毕,我立刻转身,离开病房。
出了医院,我就给我爸打了个电话,说我把我那同学他爷爷的上访材料拿到手里了。我爸说他还在加班,让我到他上班的地方去找他。我立刻打了个车赶往东城的政府大楼。
来到东城快两年了,我还没去过我爸上班的地方,我爸也不让我去找他,说影响不好。开始我还不服气,说怎么就影响不好了,我这个当儿子的丢了你的人吗?我爸说不是,他怕有人找他办事不成,就把注意力转移到我的身上,要么威胁要么利诱,令他骑虎难下。
从那时起,我才明白我爸的良苦用心,所以也很少去找我爸。
在东城这么长事件,我爸的具体工作,我也算了解了个七七八八。我爸的待遇虽然只是个副处长,但权力确实不小,不敢说只手遮天,遮个一半总是差不多的。待遇和权力从来都不会划等号,比如北京一个重点部门的小科员,就比方说是纪委的吧,来到东城都能把正厅级的市长给吓死,这就是差别。
到了政府大楼,门口的武警一看我手里拿的一摞材料,对他来说真是见的太多太多了,立刻就把我给拦住了。只好又给我爸打了个电话,才把我放进去。坐电梯来到五楼,来到某个办公室的门口。
正准备敲门,就听见里面传来调笑声,一个声音媚到骨子里的女人正在轻轻呻吟:“讨厌啦你,不要在这里……”
当时我的心里就喊了声我勒个大槽,我爸这是在干什么,不会和是他的女秘书在乱搞吧?难道说我这花心的基因是传自我爸?身为男人,我也能理解男人有时候想偷吃的心理,可这是办公室啊,虽然是下班时间,楼里也没多少人了,可我爸是不是也太嚣张、太过分了?
况且,我爸也知道我一会儿就来了,不至于急成这样吧?!
听着里面的声音,我满头黑线的往后退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