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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二十四章作对
一轮客套话说完,小秦氏便瞅着袁湘琴道:“我瞧着夫人这女儿,模样也是极出众,如今也就是年岁小了些,不然,怕是满京城的贵公子们,都要把们袁家的门槛踏平了。”
这话说得是夸赞之词,可内里的意思,却是谁心中都有数得很。
苗夫人一听,脸色不由一沉,小秦氏这是嫌弃她女儿年岁小呢,十四岁年纪,虽说是小了点儿,可一般人家,这个年纪也差不多说人家了啊,也就勋贵人家讲究些,公子小姐们成亲都晚,可小时小了些,但他们家湘琴那也是极出众的姑娘,她这一露面儿,在场所有姑娘都为之失色呢。
“听说贵府的大公子身子不怎么好?”苗夫人脸上也没了笑模样,很是直接的说道,自家的姑娘是小了点,可家的公子身子不太好,那也是事实,如此,便也别太挑剔了,不然,堂堂国公府这样的门第,又何须低头娶媳妇。
这满京城富贵人家都知道的事儿,那是避无可避,不想承认都不行。
小秦氏被她这话说得一哽,燕恒身子不好,那确实是事实,满京城谁家不知的,但是既然知道人家身子不好,这还上赶着把女儿给嫁进来,就是这般疼爱女儿的母亲吗?
她顿时心里也是一阵无语,这苗夫人既然心里清楚得很,却又这般上赶子,为的是哪般,难道说什么疼女儿都是假的,目的只为巴结上国公府?
“是啊,我们府上大公子身子从小便不好,这也不是什么秘密,满京城的人家,估计都知道的事实,倒不知夫人突然提起这个,是何意?”小秦氏很是爽快的承认道,这事儿没什么不能认的,她都恨不得满大街的敲锣打鼓,让人人都知道燕恒身子不好,有女儿的人家,都不要与他结亲才好呢。
但真不成亲那也不可能,毕竟国公府这样的门第,家里的公子不成家,那可成笑话了,就算身子再不好,那也必须得说个人家的,只是不能再挑剔门第罢了,况且,他要不成亲,便挡了她儿子成亲的道,那可不成,所以这亲事也是必须结一门的,只是如果是这袁湘琴,她就不乐意了。
这么痛快认了,苗夫人心里也有了几分诧异,谁家说亲的时候,家里公子有丁点不好的,不都是藏着掩着的吗,就算是大事,都往小了说,若是小事,那也干脆抹平了,当什么事儿没有的,这小秦氏倒好,大公子正说亲的关头,她还当众认了人家身子不好的事实,这也……
顿时拿这小秦氏,也是无处着手了,这就跟滚刀肉似的,她说什么,人家就认什么,这让她如何下手,况且人家还是国公夫人,又不能真正撕破脸,一时半会的,倒有些没了主意。
倒是小秦氏承认燕恒身子不好这事儿,让一众夫人们也是颇为诧异,虽然这位大公子从小身子不好,大家都知道的,可她们是内宅妇人,也不轻易见外男的,对于大公子身子如何,倒也没亲见,但人家也时不时出来参加个文会、诗会什么的,大概也就是身子弱些,也差不到哪里去。
但小秦氏这般公开认下大公子身子不好的事,这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这妾室扶正的继室,倒底是有些不顾大局,不管那大公子是不是身子不好,她这般说,对国公府来说,也都不那么有利的。
一时间,一众夫人们,看向小秦氏的目光,不由都带着些微妙情绪。
“说起来,夫人怕也有一段时间没见过大公子了吧,听我夫君说,这几日大公子要带他去参加诗会呢,至于那家的诗会,妾身倒是没有细问,不过我想既然是邀请大公子参加的,想来也不是一般人家办的诗会。”香枝儿突然插了这么一句话。
“二少奶奶这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过两日秦相家的孙少爷要办一场诗会,也有给我们家二房的哥儿下帖子,说起来,那孩子不习练武,只喜读书,倒是跟大公子极相似的。”一位夫人立马扬声接话道。
要说起来,秦相来文官之首,他家的子孙,书读得自然是极不错的,秦相家的孙子,在京城中也颇有才名,如今的读书人,都以能收到秦相家诗会帖子为荣呢,这位夫人家里有幸收到帖子,便少不得要出来卖弄一下了,都是武将之家,家里少有几个书读得好的,既然难得有这么一个,少不得要拿出来炫耀一番,能参与秦相家的诗会,那不少得在秦家少爷跟前也能说上一两句话。
“也怪我粗心大意,倒是没有问清楚,听夫人这么一说,大概便是了吧,说起来,我也就是个无知妇人,对于什么诗会,倒也没怎么听说过的,若非是大公子要带着我家夫君去,我也是不得而知的。”香枝儿笑着说道。
这人既然都能去参加诗会,想来也只是身子瘦弱些,倒不至于不好到哪里去的,一众夫人听着这话,不由微微露出些笑意来,今儿这大戏一出接一出,先是温夫人与苗夫人起争执,再是小秦氏抹黑大公子,这位二少奶奶又帮着掰回来,也怪有意思的。
小秦氏听到香枝儿一番话,顿时气得一阵肝疼,说什么她有多久没见燕恒,就那么个病殃子,她去见他干嘛,也就那燕恪惯会装样子,见天儿的往琳琅轩跑,也不怕过了病气的,再说了,这香枝儿也实在太无礼了些,她这里才说的话,她便在那里反驳回来,当场打她的脸呢,心里也是恼火万分,一双眼睛怒目而视,瞪向了香枝儿。
香枝儿似已料到她会有此反应,反倒是看也不往她那边看一眼的,那恼怒之下,瞪得溜圆的眼睛,自然也就没瞧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