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无涯一饮而尽,“已经走了一半路了,最多六七日便能到了。”
正说着,小二端了菜过来,可还未待他将菜放到桌上,突然有人重重拍了一下桌子,简直如地震一般。
紧接着,旁桌的一名壮汉站起身来,怒喝道:“我们先来,吃的,先给他们,为什么?”
小二陪着笑脸,“客官,您点的菜费些火候,这两位客官点的菜简单,出锅快,所以先上。烦请客官再稍等片刻,我这就去后厨催一催,马上给您端来。”
然而这番解释并没有平息他的躁怒,那壮汉不顾同伴的拉扯,阔步走过来,粗声粗气道:“我们先来,吃的,先给我们!”
说罢伸手就要去夺那菜,郑无涯一把钳制住他粗壮的手腕:“怎么,你要我就得给你?”
沸反盈天的大堂逐渐静下来,客人们停下手中的筷子,无声旁观着这场闹剧。
小二急得满头大汗,“二位贵客息怒,都是小的招待不周,相聚就是缘分,二位千万别伤了和气。”
薛浣看了旁桌那几个人,拉住郑无涯,“算了,这菜给他们吧。”
“给他们?凭什么?”
“给他们吧,一盘菜而已,别让小二为难。”
看此人的身架底盘,绝对是个练家子,从他那只被郑叔钳制右手来看,此人也是精通骑射,惯用重刀,或许是长年护送商队的保镖,总之,绝不好惹。
郑无涯冷哼一声松开了手,小二千恩万谢。
那人面上难掩得意之色,坐回去后还不住投来轻蔑而挑衅的眼神。
郑无涯忍无可忍,正要发作,薛浣及时劝道:“郑叔,大事为重,不要让这点小事绊住了脚。”
“你看看他这幅嚣张的样子!”
薛浣微笑:“什么东西最爱抢食吃?”
他一怔,而后哑然失笑。
这时,一名瘦高个男子从二楼上下来,坐到了那桌,对那挑衅的壮汉不知说了什么,刚刚还气焰嚣张的壮汉仿佛老鼠见了猫,瞬间低眉敛目,安安分分地闷头吃饭。
一场风波看似就这么平息了,吃完饭后,薛浣与郑无涯各自回客房休息。
她刚上了二楼,便看见那瘦高个儿,在走廊尽头的房前推门而入。
身后有人和她打招呼,是刚才的小二,薛浣微笑着回礼。
他手里端着托盘,上面有一只白色的药瓶,几块干净的纱布和一碗汤药。
从气味分辨,汤药里面大概有当归、三七、墨旱莲……都是治疗外伤的药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