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长盈闻言,颇为不服气,争辩道:“傅濯几月前被圣上擢选为神武军统领,前几日又救驾有功,擢升为羽林卫指挥使,年纪轻轻便能任正三品指挥使,可谓是年轻有为,赞一句前途无量也不为过,哪儿不能与长盈相配了?”

    太后点了点宿伊的额头,恨铁不成钢道:“哀家才说一句,你便顶上十句,你年纪尚轻,哪里懂得人心险恶,依哀家看,这傅濯擢升速度如此之快,可见是个会钻营的。”

    “什么钻营啊?”晋长盈瞪大眼睛,十分不乐意道:“傅濯那都是凭自己的本事上来的,前几日皇上微服出巡,他为皇上挡了一箭,重伤濒死,皇上这才晋升了傅濯的职缺,傅濯为人老实,在王府里被人欺辱了也不知还手,傻成这样再钻营也钻营不出个什么来。”晋长盈忆及傅濯在越王夫妇面前温吞的模样,便不由向太后抱怨。

    太后一听傅濯帮皇帝挡了一箭,有些惊诧追问道:“皇帝微服出巡,如何会遇刺?可有何大碍?何人竟敢行刺当今天子,真是不要命了。”

    “这……皇上无碍,其他的长盈也不知,只是五皇子最近在追查此事,尚未水落石出。”晋长盈摇了摇头,虽然她很想在这时候给越王上点眼药,然而如今晋沅君,傅秉青和傅濯与越王皆是一根绳上的蚂蚱,越王遭殃,其他人也活不了,是以晋长盈自然不敢在太后面前乱说话。

    “五皇子,原是明琮那孩子。”太后点了点头,她在灵台寺修佛,一个是想为皇室积德,另一个便是想远离那些纷争,左右儿孙之间的争斗,她便是有心拦也拦不住的。

    只是如今皇帝遇刺,太后却是坐不住了,她已有几月未回宫,未料长公主与五皇子的争斗却越发激烈起来,皇帝不管事,看来她也是时候回去看看了。

    晋长盈小心翼翼地观察太后的神色,却发现太后面上无喜无忧,神色莫测,让人猜不透在想些什么。

    “今日长盈前来,其实是有一事相求。”晋长盈站起身,朝着太后拜了下去,行了个大礼。

    太后见状,这才从回忆中抽离,淡笑道:“哀家就知道你这孩子无事不登三宝殿,若非有求于哀家,怕是一年到头都想不起哀家几回。”

    晋长盈跪在地上讨好地笑了笑,道:“怎会,长盈对太后的尊敬,那可不是嘴上说说,太后娘娘是要在心里尊敬景仰的,便是平日里见不到太后娘娘,长盈也是每日都念着太后的。”晋长盈一番话说得脸不红心不跳,倒是把太后逗乐了。

    “娘娘,几月不见长盈县主,县主这一张巧嘴,倒是越发会说了。”方嬷嬷站在一旁,笑着出声调侃道。

    太后闻言,也笑着摇摇头,道:“今儿这小嘴儿怕是抹了蜜,好了,起来吧,说说看,何事相求?”

    “诶!”

    晋长盈得令,这才从地上爬起来,屁颠屁颠挤到太后身边坐下,太后被晋长盈挤得往身边挪了挪,又瞪了晋长盈一眼,道:“真是没大没小,你见哪家的贵女如你这般,竟敢挤到哀家旁边坐下。”

    “长盈这不是怕一会儿太后您不答应长盈,转身跑了怎么办?”晋长盈嘿嘿一笑,一边说,一边拉住太后的衣袖晃着。

    晋长盈心知太后对晋长盈十分宠爱,甚至比对自己的亲孙女还要好上几分,原主往常在太后跟前更加无礼的事也不是没做过,有一次太后宣原主入宫,原主与皇帝的小公主对上了,原主暴脾气抽了公主一鞭子,却被太后重重拿起,轻轻放下了。

    是以原主如此跋扈,也算是找到根源,若非晋将军与太后无节制的宠爱,也不至于跋扈的名声闹得满城皆知。

    “你当哀家跟你一样不成?犯了事只知道跑?说吧,什么事。”太后哼一声,但对晋长盈的撒娇卖痴却十分受用,即便绷着脸,笑意也不自觉从眼中泄露。

    “长盈来,是想向太后求一道懿旨,不瞒太后,不知长盈嫁与傅濯,长盈的四妹,晋沅君也加入了越王府,与越王的嫡子傅秉青成婚,长盈怕沅君在府中受委屈,是以想向太后为傅秉青请封世子。”晋长盈略有些忐忑道,其实她也不知道这事能不能成,以往原主虽说跋扈,但那在太后眼中,都只是小打小闹罢了,而她所求之事,却有干涉朝政之嫌。

    “为傅秉青请封世子?越王的嫡幼子?”太后闻言,眉头微蹙,眼中隐含疑惑地看了晋长盈一眼,道:“历来册封世子只有男子及冠后,便是册封,也应当是皇帝下旨,哀家怎能越俎代庖。”

    “长盈这不是怕四妹在府中受了委屈么,这才来求太后娘娘,不如太后您去跟皇上说说嘛……”晋长盈挽着太后的手,软着声音道。

    “怕你四妹受了委屈?你这丫头又在打什么鬼主意?哀家怎么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跟将军府的女儿相处得如此融洽?”太后淡淡瞥了晋长盈一眼,目光似能洞察一切。

    晋长盈被太后看得一惊,有些心虚,随后又硬着头皮耍赖道:“长盈那是年少无知,现下嫁了人,自然知晓爱护弟妹,太后就答应长盈吧——太后先头不是说,若是长盈出嫁,会给长盈添嫁妆?不如这就当做给长盈添妆了吧,如何?”晋长盈眨巴着灵动的眼眸,一脸期待地看着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