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到晋长盈的梳妆镜前,发现晋长盈用的竟然还是西洋镜,这样的镜子,即便是在整个大羲朝都没有几块,晋长盈竟然弄来这么大一整块。
她都还在用铜镜的时候,晋长盈就已经用上了这么清晰的西洋镜,晋沅君心中不禁闪过一丝嫉妒,心中十分不是滋味,父亲未免也太过偏心。
晋沅君目光在晋长盈的厢房内东张西望,不经意间瞥见角落一个匣子,匣子露出了一个信封的角,不由让晋沅君起了好奇心。
晋沅君正准备伸手拿那个匣子,随后又想起来还有下人在,她对下人温声道:“你先出去吧,我在这里等着长姐便是了。”
“啊?可是……”那小丫鬟闻言,顿时犹豫了一会儿,县主厢房内的东西是不让人乱动的,有人守着总比没人看着好。
晋沅君看出了小丫鬟的顾虑,玩笑般道:“怎么,难不成你是担心我还会碰长姐的东西不成?”
“当……当然不是,四小姐误会了!奴婢不敢!”那小丫鬟连忙心慌地摆了摆手,生怕晋沅君不悦。
“既然不是,那你就先出去吧,在我这里伺候着也怪无聊的,放心,我不会乱动东西的,难不成你还信不过我?”晋沅君道。
“好……好吧。”丫鬟见晋沅君都说得这么明显了,只好点点头,四小姐看上去也不像是那种人,应该没事吧……
这么想着,小丫鬟便退出了厢房,留晋沅君一个人在房内。
等到小丫鬟离开,晋沅君这才走过去,打开了那个匣子,发现里面是一叠信封,她打开了一封信,然而信上的内容却让她十分震惊。
原来,晋长盈这些信,都是关于二十多年前宛氏之乱的,原来宛氏当年并没有叛乱,反而是越王罪大恶极,觊觎宛家的权势,这才用计陷害。
晋沅君看着信上的内容,一阵心惊肉跳,她怎么也没想到,当年的真相,竟然是这样的。
晋沅君不相信,将所有的信都看完了,这才彻底确定了真相,她腿一软,跌坐在了地上,背后直泛凉,额角冷汗大滴大滴地往下掉。
这些信在晋长盈手中,这意味着什么,晋沅君很清楚,晋长盈想要为傅濯平反!
然而同时,晋沅君也意识到,这些信若是当真被晋长盈公之于众,那么原本旁人眼中无辜的越王府,便会被贴上逆贼的标签,更会被打入十八层地狱,届时,就不是流放这么简单了!
搞不好,傅秉青还会送命。
晋沅君很快就明白,这些信,不能被晋长盈拿出来,她强忍住心中的慌乱,看了看空无一人的门口,她站起身,抖着手,走到蜡烛面前,将所有的信都放在上面,一封一封全部烧毁。
等到烧完最后一封,晋沅君这才长长松了一口气,嘴里念叨着:“傅濯,不要怪我……我也是迫不得已……”
晋长盈为了傅濯,肯定会把这些信都公之于众,若当真让晋长盈那样做了,这辈子,傅秉青都不可能回到帝京了,晋沅君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