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亦维心恼恨,却不得不盘算着如何能够将苏经尧的陷害嫌疑给洗脱掉,毕竟,苏经尧这颗棋子他还不想丢,找到这样一个同样对冷亦修恨之入骨的人,的确不易。~读~屋.
他刚在脑海盘算,只听那妇人又开口说道:“陛下,还请您为民妇做主!为那些失了孩子的父母做主!”
她此言一出,众人又都是一惊,纷纷闭上了嘴巴,而冷亦维霍然睁开双眼,他隐约感觉到,这次的事情似乎比他想象的要复杂得多。
“这个自然,”皇帝读了读头,脸色凝重,涉及到百姓苍生,民心所向,他不能马虎,他转头望着冷亦修,目光已经恢复了往日的温度,“修儿,这次的事情……难为你了,朕想把此事交由你去察,你意如何?”
冷亦修上前施了一礼道:“父皇,此事儿臣已经察明,那些失踪的孩童已经着人去解救了。”
“唰!”众人的目光都对准了冷亦修,深藏不露的宁王,一直保持沉默的宁王,此时才真的显露锋芒,上过战场的大将果然较常人更沉得住气,他连生死都可以看得淡,还有什么是压不住的?
五皇子有些不甘的翻了翻眼皮,四皇子的嘴角则浮现一丝淡淡的笑意,看吧……三哥果然是在等待着最有力的一击!
冷亦维再次微闭上了眼睛,垂首站立在那里,如同一个局外人,他心明白,此次,是保不住苏经尧了。
“噢?”皇帝的眼睛一亮,“那些孩童在哪里?”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冷亦修森然一笑,“就在苏大人的别苑之!”
“你……你胡说!”苏经尧尖叫起來,胡子都颤抖不停,一双老眼瞪得溜圆,连那些最基本的称谓都忘了。
“本王胡说?”冷亦修语气冰冷,眼神迸出两道寒光,“那便让那些人上來说说罢!”他豁然转身对着皇帝施礼道:“父皇,儿臣求您恩准,那些苦主上殿來!”
“父皇……这有所不妥吧?”五皇子出列道:“虽然三哥被冤枉了,但这毕竟是金銮殿,如果让那些普通百姓随便上來……”
“五皇子,您不要忘了!百姓是国之根本,这里是金銮殿不假,是权利的心不假,但这也要民心所向,这里就是他们的天!让他们得见天颜,知道皇上心有他们的,让他们更在忠君爱国才是最正确的做法!草民如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五皇子不要陷陛下于昏君之列!”容溪怒而斥道,一番话掷地有声,一时间朝堂上声息全无,只余百官压抑的呼吸声。~读~屋.
冷亦修的心头也跟着一惊,他沒有想到容溪居然能够说出这样一番话,这可不是一个养在深闺的小姐能够说得出來的,震惊过后是巨大的喜悦,他的王妃!他的容溪果然是与众不同的!
坐在上面的皇帝神情变幻,他心里不是沒有触动的,相反是很深的触动,如一块礁石在他的心里轰然崩塌,其实最开始他的想法和五皇子是相差无几的,那些草民岂能轻易的踏足这里?他们只配仰望!
可是,容溪那一番话,像是当头棒喝,虽然刺耳,但他却听得出來,是真的站在他的立场上替他考虑,而那番话却是无数言官都不敢当他的面说的,眼前这个年纪轻轻的少年却激愤的说出,似悍卫他尊严的勇士。
他的心跳不由自主的加快,不能当一个昏君!他一挥衣袖,袖口上绣的五爪金龙犹如破袖而出,“來人!宣他们上殿!”
五皇子悻悻的退了下去,皇帝的这个命令无疑给了他一个响亮的耳光,他咬了咬牙,恨恨的看了容溪一眼。
容溪才不怕他,要是眼神能杀人,自己早就死了无数次了,也轮不到他五皇子來瞪死自己。
殿外高高的台阶上出现大大小小的十來号人影,彼此搀扶着,步子蹒跚,举止怯懦,陆陆续续走到殿内,远远的跪下,纷纷叩拜在地,“草民等参见陛下。”
“你等是什么人?”皇帝的声音远远的传來,如來自遥远的天际。
“我等……”为首的一个老者再次叩拜,声音颤抖着说道:“是城西郊的村民,前几日家突然失了孩子,直日昨日才被救出,全家团聚。”
“你们是哪找回的孩子?”皇帝追着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