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皇子穿着一身淡紫色的衣袍,衣摆用略深一些的紫色绣了花纹,间还捻入了一根银色的丝线,在灯光下显得熠熠生光但又不逼人的眼。
容溪不禁微微笑了笑,四皇子连穿衣的风格都和他的性子这般接近,那么他现在是想着韬光养晦,等待将來的反击呢还是真心的只是当一个富贵王爷?
容溪不相信后者,她觉得聪明如四皇子夫妇,应该能够想得明白,在这皇家即便你沒有争夺之心,但是别人却依旧不肯放过你,只有你死了,才算是绝了最后的一线机会。
四皇子快步出门來,对着冷亦修和容海恭敬的行了一个礼,“三哥、三嫂,不想你们此时能够过來,臣弟有失远迎。”
“我们夫妻也是用罢了晚膳出來走走,自家兄弟说什么迎不迎的,你别怪我们打扰了你就好。”冷亦修难得的开了一个小小的玩笑。
“三哥说得哪里话,快请进吧。”四皇子说着,命人接过二人手的马缰绳,只是在看到那辆乌篷马车的时候眼神有一丝疑惑很快闪过。
府布置的清新雅致,乍一看之下并沒有什么繁华奢侈的东西,但是仔细一看却能够看出那些陈设格局都是经过心的,那些东西也是清雅透出低沉的高贵來,容溪的眼神又多了几分赞许,世人都说金堂玉马,其实不知只有那些经过淘洗的东西洗去了表面上的铅华才是真的贵重。
远远的已经看到四皇妃等到正屋门口,一见众人來立即迎了上來,先给二人施过了礼,这才对容溪说道:“三嫂,都怪我在后面只顾着那一池子红锦,下人们一通好找,我匆匆赶來却也已经误了迎接。”
“沒事,我们也只是随意转转,哪里有这么多规矩了,”容溪淡淡的一笑。
四皇妃轻叹了一声,“三嫂真真是个美人,您真应该多出來走走。”
“还不是怪你,平素里有些夫人之间联谊一类的,记得去回三嫂一声,”四皇子在一边搭腔说道。
“这就不必了,”容溪摆了摆手,“我沒事的时候还是喜欢在府里做一些喜欢的事。”
客套话也已经说过,接下來该说正事了,四皇子知道此时两个人來一定是有事,早已经摒退了左右,房间里只剩下四个人,屋角里挂着的香薰球镂刻精致,淡淡的香气从里面飘散出來,外面的风温热,和香气混合在一起,一室的暖香让人心神安定了不少。
“三哥,今天在朝堂之上,您看像是谁的手笔?”四皇子先说道,他并不知道冷亦修此时來是为了什么,只有先从别的事情上入手。
“依四弟看呢?”冷亦修眸光一闪,并沒有直接回答。
四皇子微微摇了摇头,手掌放在膝盖上,“这个……臣弟也说不好,但看得出來并不是苏经尧一人所为,也不是一日之功。”
他顿了一下又说道:“好在三哥有先见之明,早已经洞察了他们的诡计,这才沒有陷入被动。”
“不错,”冷亦修读了读头,“为兄也认为这件事情苏经尧不过是一个小角色,他身后的主谋并沒有现身,而且……相信苏经尧也很快会畏罪自杀。”
他的语音一沉,最后的四个字带着冷然和淡淡的讥讽,四皇子的脸色微微一沉,却沒有惊诧之色,“臣弟也如此以为,只是……苏经尧一死,这背后之人就更难查了。”
他的目光一转,看向冷亦修说道:“这幕后之人一日不揪不出來,三哥一日就处于危险之啊。”
冷亦修勾了勾唇角,他的目光幽深,带着层层的冷意,如碎了冰凌在灯光下闪着光,“恐怕四弟是如此。”
四皇子微微一诧,四皇妃的脸色也是微微一变,急忙看了容溪一眼,四皇子沉声道:“三哥此话何意?”
冷亦修沒有说话,只是从袖子拿出一张叠好的纸,那纸薄而微黄,看得出來不是新纸,上面隐约的透出的字迹也是黑灰色,并不是新墨所成。
四皇子看着那张纸,呼吸有些微微的加快,他突然觉得有些紧张,心里意识到,也许今夜冷亦修和容溪前來的目的就在于此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