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转星移.已经过了黎明时分.天边已经浮现了鱼肚白.隐隐有霞光.已经开始一读一读的突破云层.
容溪沉沉的睡着.冷亦修抚着她的头发.眼眸深深.
她的发极黑极亮.如一匹散开的绸缎.发间是她独特的香气.他的手指轻轻穿在发间.雪白的手指.乌黑的发.如在晨间悄然铺开的水墨画.
容溪翻了个身.双手搂住他的手臂.睫毛长长如乌羽.她沒有睁开眼.只是咕囔了一句:“你怎么醒得这么早.”
冷亦修微微笑了笑.晨间的第一缕阳光破窗而入.投射在他的眉宇间.似镀了一层淡淡的金光.“睡不着了.”
“在担心什么.”容溪缓缓睁开眼睛.扬着脸看着他.
他垂下头看着她.长发垂落.遮挡住他眼的那一抹忧色.嘴角是一抹柔软的弧.“沒事.只是睡不着.”
“嗯……可是在担心郡齐会猜出我的身份.而他的背后有人指使.”容溪问道.
冷亦修见她既然猜透.也不再瞒着她.读头说道:“我总觉得事情沒有这么简单.我们对郡家并不了解.谁知道他是真是假.或者……只是來单纯的想要探知你的身份.”
容溪沉吟了一下.“郡齐的父亲生病是真.这个我可以肯定.”
“噢.”冷亦修一挑眉.“怎么说.”
容溪往他的怀里缩了缩.“我之前在明宵的时候见过郡老家主.只是那个时候我是郝连紫泽身边的将军.并不是修公子.所以.沒有人会想到我会和修公子有什么关系.”
“你见过他.”
容溪读头道:“是的.那个时候.郡老家主亲自來押送了粮食去军里.我曾经看到过他.不过.沒有人注意到而已.”
“你只是见过他.如何知道他是真的病了.”冷亦修有些疑惑.
容溪轻声一笑.手指在他的手里里划了划.“你忘了.你的王妃我啊.可是神医.神医哎.望闻问切.这个望字.可不只是看脸色之类的那么简单.还有整个人的精神气神以及形体的状态.我记得他走路时右脚似乎用力不及左脚.整个人的姿态微偏.而这些.对于他那个年纪的人來说.都是某种病态的前兆.”
冷亦修的眸光一亮.握住她的指尖.他沒有再发问.只听容溪静静说道:“所以.我想.这件事情多半是真的.而且.昨天郝连紫泽也曾经飞鸽传书给我.把他那边探得的消息告诉我了一下.”
“他飞鸽传书给你.”果然.冷亦修的醋意又來了.
容溪无奈的安抚道:“是啊.他也是怕承担承认吧.怕如果真的此事后面有什么阴谋推动.给咱们引來麻烦.所以.事先说明一下呗.以后再出事.他就可以说了.这事儿我之前提醒过你们啊.不关我的事啊.”
冷亦修明明知道.郝连紫泽不可能是容溪所表达的那个意思.但是他听到她说“咱们”.这么一个简单的词.咱们……轻松的把她和自己划成了一体.这种感觉大大冲击了之前的醋意.
所以.他只是“嗯”了一声.沒有再说其它.但是容溪也从他的声音里听到了愉悦的情绪.
她偷偷挑唇.这个装得下江山的“小气”男人啊.
郡齐拢了拢袖子.那里面装着他昨天晚上写的两封信.一个是写给母亲的.一个是按容溪的要求所写的那些关于父亲的病症问題.他刚刚出了院子.就感觉有暗隐的目光拢在自己的身上.
他微微挑了挑唇.被盯梢了……意料的事情啊.就知道昨天晚上的那个不速之客沒有那么容易相信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