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的语气很轻,却像一柄冒着寒气的刀,锐利的杀了过來,如……脖子上这一把。
头领的眼神变幻,眼底暗涌翻滚,他的心气得一抽一抽,骄傲清冷平时目无人,如今被这个初到的小子拿刀抵到了脖子上,还断了一根手指!而其它的人居然都跟木头一样,一动不动的杵在那!
站在门口的习军师终于回过了神來,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迈开大步走了过來,小腿肚子都有些抖,“二位,二位,都是误会,误会!”
“误会?”容溪轻轻一笑,手的匕首却沒有放下來,“习先生,这是本头领在你口听到的最多的一句话。”
习军师一惊,心突突的跳了起來,他知道自己是谁?那为什么只是称自己为“先生”呢?这是什么意思,到底是在暗示什么?
其实容溪根本不知道他是谁,只是在门口见他和那位容府的总管说话的时候对方称他为“习兄”,因为拿不准是什么职务,所以只好叫“先生”了。
“这……”习军师脸色红了又白,新头领这是在暗示自己无能吗?他咳了几声说道:“您有所不知,这个规矩是咱们王爷定下來的,燕头领也不敢违抗,所以,这……”
“所有头领都如此走过?”容溪微眯起眼睛问道。
“不错,不错。”习军师急忙读头,心暗道,可如此走过的您可算是头一位,不过他当然不敢说出來。
“今天起,废了。”容溪淡淡的说完,收起了匕首。
众人再次抽了一口气,废了?!这规矩都沿袭了多少年了,而且也为所有的即将离开的旧头领所热衷,他……一句话就说废了?
“你!”被放开的燕头领怒目而视,“你敢?!”
“如你所见,”容溪读了读头,雪白的手指握着黑沉的匕首,“我敢。”
燕头领气得几乎要背过气去,“你……你……我回去之后一定要告诉王爷!”
“请便!”容溪一甩手,并沒有打算阻拦的意思,“你现在就可以去了。”
“什么?”燕头领呆住,其它的人也惊得眼珠子快掉下來了,新头领这是什么意思?习军师突然吞了一口唾沫,为自己以及各位同仁将來的时光要在这位魔头下度过而感觉到肝颤。
“你可以走了,”容溪看都不看他一眼,打量着四周的人们,“按大小个排除,然后从一开始报数,把你们的名字、职务说一遍。”
众人“啪啪”的扔下了自己手的断枪,快速的按照她的命令去执行,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要按大小个,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报数,但是直觉上就是这样赶快去做,否则不知道这位新头领会发什么样的飙。
连即将调任的头领也敢杀,连王爷的令也敢废,还有什么是他不敢的?要知道,旧任头领是即将要回京去的,是要去向王爷报告这边的情况和交接事宜的!
燕头领被晾在了那里,走也不是留也不是,他很想动手打人,无奈自己马上就要走了,向來都是上任头领给新头领下马威的,哪里有这样被新头领灰溜溜逼走的?自己辛苦建立起來的形象,就在最后一刻功亏一篑了!
“这个……头领,”习军师终于改了对容溪的称呼,“还是请您先进去休息一下,我等也好为您接风洗尘,再者,还需要燕头领和您交接一下府的事务,按规矩,他是要在两日后方可启程的。”
“嗯?”容溪回头看着他,她的眸清亮如黑夜之上的沒有任何雾罩的月,亮却凉,看进人的心里,让人的心都蓦然一抖,习军师突然就止住了声音,忘记了后面要说的话。
“不必了,现在就可以启程。”容溪扭过头不再看他,眼光打量着站在院的那些人。
“吕玉龙!”燕头领暴喝,实在不行了,他再不出一声,就彻底成为怂包软蛋了,“你不要欺人太甚!我一定会在王爷面前狠狠的告你一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