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十五和冷十深吸一口气,心对容溪充满了敬佩,沒有想到在闺阁长大的王妃,居然能够如此准确的洞察人的心理,把握人心,这已经不是经验的事儿了,而是一个的天赋所至。~读~屋.
两个人沉思着,容溪就着灯光看着那盒子里的东西,果然不出所料,全是一些信件,她的心突然一跳,齐王收集这些信件做什么?还费劲心思弄了这么一个盒子,不用说肯定是和容家有关的,难道说……容家已经有投靠齐王的意思了吗?
她微微抿着嘴唇,脑海浮现四皇子和四皇妃的样子,如果不是他们演戏演得太好,就是太愚蠢,当时他们和齐王之间并沒有半分的交流,而且……当初进去带柳玉荷出來的人,还是四皇妃,是她自己主动请缨的。
她翻了翻,找出墨迹最浅,时间最久远的那一封信,慢慢的拿出來看,那里面的称呼并不是齐王和容家的家主,反而是另外一个人,听信的意思,应该也是一个商人。
这是怎么回事?
容溪合上信,然后看了看其它几个包袱里的东西,对冷十说道:“挑两套衣服归你了。”
冷十愣了愣,虽然有些不太情愿,穿别人的衣服?即便那两个人是齐王府的,而且衣料想必也不会差,但总是让人不舒服。
“昨天船一到,我们就要混进容家,你需要穿上这衣服跟我去齐王的势力所在之地,任何细节都不能出差错。”容溪看穿了他心里的想法,淡淡的说道。
“是。”冷十这才明白过來,立刻按照容溪的吩咐去做。
“宁公子,我……”冷十五看着冷十过去挑衣服了,而且刚才容溪说的是“你需要穿上这衣服跟我去齐王的势力所在之地”好像……沒有提到自己?
“噢,”容溪一副才把他想起來的样子,“我不是说过了,还有更高难度的事情要你做。”
冷十五心有些兴奋,跟着王妃做事就是有意思,只是,他突然想起当时容溪说这句话时的表情,总感觉那眼神有些阴恻恻的。
果然,只听容溪一边整理着那些银票细软一边不慌不忙的说道:“下了船你再去故衣店买几件旧衣服來,越旧越好,但是要干净合身,然后去人力市场上,想办法混进容家当一个杂役吧。”
冷十拼命咬着后槽牙,努力让自己不笑出声來,尽管如此,拿衣服的手指仍旧有些微微的颤抖。
“……”冷十五脸上的笑容僵住,呆在那里,船舱内的烛火跳动,映出他怪异的脸,还有……容溪递过一块碎银子的手。
那手精致如玉雕,皮肤细腻,手指细长如葱管,只是……此刻在冷十五的眼睛里怎么看都像是一只母狐狸的爪子。
打发走了两个侍卫,容溪重新拿起那些书信,按照日期排好,仔细的看了起來,烛火下她的目光如矩,手指间是一张张薄而轻的信纸,而那里的内容却越发的沉重了起來,直到看到最近的这一封,联想到在京城时冷亦维曾对她说过的事,她的心跟着手指一沉。
原來如此!
阳光冲破云层射出万丈霞光的时候,容溪已经站在了船头的甲板上,她换上了一套从袍里拿出來的衣服,黑色镶银边,低调却并不寒酸,衬着她纤腰长腿,反而有一种无法言说的英气。
红彤彤的太阳一跳一跳从海面上升腾而起,海面被阳光染成了红蓝交映的颜色,一层一层的波浪滚滚而來,浪尖是镀了金色的水花,大船踏浪而去,慢慢驶进那一片五彩霞光里。
容溪的身影映在金色的阳光里,风扬起她的衣袂她的发,她面向着前方,手扶着船杆,身姿挺拔而坚定,脚下,是昨夜那两个人流血的地方。
她身后不远处站着已经换了衣服的冷十,手握着钢刀,脸上沒有什么表情,眼睛也注视着容溪所看的方向,很快,就到了。
在角落里,是穿着一身普通衣服的冷十五,双眼“恶毒”的看着站在阳光里的容溪和她身边的冷十,怨恨命运对自己的不公,感叹自己命苦。
冷十早就察觉到他的目光,脸上虽然沒有什么表情,心里都快笑疯了,要不是怕影响王妃的休息,昨天晚上就笑岔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