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香楼位于京都最繁华的大街,门前车來人往,热闹非凡,而且在这里吃饭的人非富即贵,不是一般百姓能够招惹的起的。
所谓客大欺店,店大欺客,自古皆是一理,在这里当个跑堂的小二比在一般的酒楼当个掌柜的还要神气三分。
阳光明媚泼洒,门前扫得非常干净,一片阳光折射,地面如铺了细碎的黄金,正值午饭的饭读儿,一拨接着一拨的客人陆续到來,门口的迎宾小二嗓子脆声声的一声一声的报着。
不远处路口停着一辆马车,里面的两个人正在窃窃私语,其一人手捻起窗帘,目光灼灼的盯着外面,看着酒楼火爆的生意,脑子里盘算着是不是也要自己弄个生意做做。
不过,自己除了毒就是医,其它的好像也不太会吧?开个什么呢?毒药馆?或者是……医馆?
对面的冷亦修完全不知道某人脑子里的念头已经和眼前的脱离了十万八千里,他看着容溪姣好的侧脸,阳光在她脸上镀了一层淡淡的光泽,她的发高高束起,耳垂晶莹如珠,他清了清嗓子,调转了目光。
本來两个人说好,王府里的事情交给容溪,外面醉香楼里的事交给冷亦修的,可是容溪的事情处理的飞快,快刀斩乱麻,干净利索,而他这边显然沒有府里的事情那么好处理,所以,容溪又跟着一起來了。
看着她扮成男装的样子,英姿飒爽而不失儒雅,眉眼清秀,虽然戴了面具,但根本挡不住那双眼睛的神采,仿佛倾了一天的星光,皆入那双眼,令人的心都跟着怦然一动,随即他在心里冷哼,怪不得凝月那丫头会心动。
“这里的生意一直不错,老大别的沒有,这经商的头脑可算是出挑的,”冷亦修开口说道。
“这也不错啊,最起码不愁钱花。”容溪目光落在酒楼门口的各色马车上,其不乏骑马來的,毛色水亮,一看就不是凡品。
“怎么你觉得在王府愁钱花吗?”冷亦修挑眉问道。
容溪翻了翻白眼,放下了帘子,对面这个男人真是越來越小气了,什么事情都能联系到自己的身上,有时候都莫名其妙。
“咱们也去吃一顿吧。”容溪岔开了话題,“你不愿意去我就自己去。”
冷亦修眉毛皱了皱,这个女人……就不能好好的轻声温软的说一句吗?但他还是讪讪的说道:“我也去。”
容溪挑帘跳下了马车,冷亦修紧跟着下來,压低了声音说道:“你这次的面具和上次的不同,如果有人问起,应该找个什么身份?”
“仵作的表哥,唔……说是个医者好了。”容溪的脚步连停都沒停。
冷亦修盯了她的背影两秒钟,她怎么撒起谎來连草稿都不带打的?!
“客官……”小二满脸堆起笑意,弯着腰打招呼,眼睛在两个人的身上掠了一遍,外袍、腰带、配饰、靴子都一一掠过,然后目光在冷亦修腰间的玉佩上一凝,随即脸上的笑意更浓,侧过脸上冲着楼上喊道:“三楼雅间!准备伺候着!”
冷亦修神色不动,连眉桃都不带动一下,在酒楼里跑堂虽然不是什么高等的活计,但是人必须要聪明机智、心思灵活,特别是要有超凡的眼力,这小二就是一个不错的,三楼,是皇亲国戚才能够上得去的。
这里一共分为三层,一楼是有钱的富商,无论你多么有钱,哪怕富可敌国,但始终都是商,入不得那些尊贵人的眼,也上不了太高的台面,在这里你只能乖乖的呆在一楼。
二楼是国家大员,给那些微服的官准备的,比上不足,比下有余,踩着别人的头乐,同时也居人之下,让他们别忘了自己的本份。
三楼是皇家王爷才有资格上來的,是大皇子的外祖父给各位兄弟安排的。
按说皇子是不能随意结交大臣的,这都是历代君王最忌讳的事情,可是來这里吃饭都沒有人穿着官服,而且各自在不同的楼层,至少表面上是如此,而且,这里的人老板是大皇子的祖父,毕竟不是大皇子本人,总不能让大家都不吃饭吧?
何况,在这喧闹的大街上,谁谈事会选择这种地方?这也无非就是向皇帝表个态,自己只是想开个饭馆挣读钱花,并沒有什么不轨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