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苏中辉淡淡的笑了笑,却没有接过曹毅手中的账目,头转到窗外带些忧虑的说:“事情比想象的严重的多,我现在倒不是担心怎么样赢宋氏兄弟,而是怎么样不让豪龙垮掉。”
曹毅听得迷迷糊糊,低头看了看手中的账目,疑惑地说:“苏总,您怎么看上去什么都知道阿,这个账目也是高手做的,不仔细查还查不出来,而且里面涉及到好多笔转移的账款,如果说他们私吞公司内部的钱又有点说不过去。”
“他们洗黑钱。”苏中辉的脸上已经没有了笑容,从桌上端起一杯热腾腾的茶吹了口气,一股白色的水雾飘向了窗口:“秦伯纵然知道他们无法无天,也不会想到他们竟然胆大到这种地步!”
“不可能吧,苏总您怎么知道?”曹毅听到苏中辉的话先是一惊,紧而就怀疑的说:“豪龙这么大的纳税公司,做这样的事情太显眼了吧。”
苏中辉喝了一口热茶,舒服的哈了口气,脑中想着前几天费老和他说的话,对曹毅说:“他们做的胆大的事情多了,自以为是,其实早就有人盯上他们了,只不过涉及的贪官太多,要一一查清楚找到证据还要花费不少时间。”
“他们帮贪官洗钱?天,豪龙现在都成了什么样了。”曹毅不敢相信的摇摇头,怔怔的看着苏中辉。
“现在超市和酒店方面他们也已经意识到太招摇了,全国一片烂摊子,还有这样的盈利,现在大部分黑钱已经转移到娱乐业方面了,九九年证券市场开放以后,政府的重点全部放在金融公司还有转移海外上,再加上很多人的庇护,很多明显就可以查出来的东西竟然轻而易举的遮住了。”苏中辉好歹也是出身在政府家庭,对这种事倒也见过不少,面目没有太多的表情:“我现在终于知道宋氏兄弟他们的财产怎么增长的那么快,全国的贪官倒有不少撰在他们手里,仅只全国各地的地皮的买卖还有房地产,也够他们用几辈子的了。”
曹毅也是呼了口气,想了想说:“那他们这些人还有那些贪官们一定还有一个皮包公司。”
“对,他们自己的身子也不干净,上海地下一半的违法生意都和他们有关。”苏中辉转过头来看这曹毅,严肃地说:“这件事情你要保密,就当什么也没发生过,也不要去查,超市和酒店的生意业务管理繁琐,赚得钱比起宋氏兄弟他们手里其他的生意来慢得多,只要他们把脏东西擦平了,我们的阻力也就会越来越小,秦伯那边的压力,他们也是硬撑着的。”
“嗯,我知道了。”曹毅点点头说:“可是他们会甘心走么?”
苏中辉皱了皱眉头说:“当然不会,他们可不会放过我,他们摆在台面上的每一个生意,都有豪龙的份儿,秦伯跟他们说把位子传给我,就是要他们把百分之五十的股份让给我,你说他们肯么?”
“百,百分之…五十?”那曹毅听到苏中辉的话刹那间眼就大了,咽了口唾沫说:“那,那苏总可不就是中国的首富了?”
“中国首富?”苏中辉听到这四个字眼一愣,嘴嘶嘶的吸了口气,脸上却很龌龊的露出些笑容来,像一个孩子似的,不过想到什么又说:“不会吧,那些排行榜上的怎么没有秦伯的名字?”
曹毅嘿嘿笑了声说:“他们都是按股票算的,里面有多少泡沫谁也不知道,不过全上海的人都知道,秦伯和豪龙可是当之无愧的老大。”
“秦伯….秦伯,我现在总算明白一些秦伯的难处了,宋氏兄弟,阎裕,再加上雄老驼子还有一些人的保驾护航,真的不像表面上看去的那么好对付。”苏中辉坚定的看着办公桌上的一张白纸:“幸亏我还有干爷爷,改天和秦伯透透气吧,总有一天,我要把你们这些豪龙的毒瘤连根拔起。”
曹毅看着前方的苏中辉,此时的神情竟然是说不出的让人心悸,尽管在他的心里不似刘晶武政他们曾装着苏中辉最温和随意的一面,第一次见面就从这个和自己年纪相仿的人身上感受到威严和不可违逆,但今日,却觉得又多了几分狠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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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拉下几天的工作都处理完,苏中辉接连跑了几个公司开了大大小小的七八个会议,元月这一段时间应酬又多,忙得稀里糊涂的,只是苏中辉千杯不倒的大名也在这一段时间名扬上海滩。
刘晶还有宋雪也回来了,一堆人又聚在一起大吃大喝,不过更多的是在畅想这未来公司的发展,一群年轻人都是壮志蓬勃,到后来简直就是激情的即兴演讲,苏中辉也被大家的情绪感染,一杯杯的把酒咽到肚子里去,终于还是开始迷迷糊糊了,脑海中曾经三年的放纵苦痛竟不时的隐现,仿佛在挥挥手最后的告别:“从前,我只会沉浸在一个人的苦痛里,以为这世界上除了爱情,其他的便都不重要了,如今才明白,对于一个男人来说,事业的魅力有多大,这个世界上,还有很多比爱情更重要更值得去努力的事情,如今我的心,才是真正的快乐的。”
众人看到苏中辉那副样子皆是哈哈大笑,尤庆伸出不雅的指头说:“还说什么千杯不倒,眼睛都睁不开了。”说完这话,忽然看到旁边的yushar正眼睛瞪得老大看着自己的poss,心叫不好,连忙把手指在头上挠了挠:“头有点痒痒,都两天没洗头了,呵呵。”
yushar看他傻不啦叽的笑着,却忍不住看了看旁边也是一样的武政,后者猛地一慌,小眼睛失措的晃来晃去:“怎,怎么回事?”
“阿,没,没什么。”yushar忙别过头,心里却有一种异样的感觉,正好看见旁边的苏中辉慢慢的站起,就说:“哥哥,我扶你出去透透气吧,看你醉成什么样子了。”
“好吧。”苏中辉也不知道今天为什么这么容易就醉了,陈婕,父亲,小桐,这些心里沉甸甸的东西最近这一段时间都轻松了下来,谁说只有心情不好的事后容易醉。
苏中辉被yushar套上厚厚的羽绒服,一起出了武政假公济私暂住的一套商品房,前几天面对苏中辉等人的质问时,还大言不惭地说:“我就是造房子的,上海第二大地产公司的总经理总不能住办公室也说不过去吧。”苏中辉仅是冷漠的回答:“哦,也对,那么我代表董事会给你的租金按市价打八折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