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学校放假后的几天,公安局重新查了你的案子,已经确认那个女人是被人指使的,学校已经收到公安局的通知,取消对你的处分……”
信写的很简洁,没有太多内容,话语也似显得生分了些,苏中辉默然叹了口气,但听到那个好消息心里还是说不出的欢喜,毕竟这个污点一直是内心中最为悔恨的东西,曾使自己愧于面对父母,面对朋友们,然而此刻,终于心中一片坦荡,一个死结就此解开散去,从此心智中便再没有任何的阻力。
听到这个消息之后,苏中辉最先想到的,却也不是别人,正是父亲,鼻梁不禁有些发酸,甚至于有些忍不住想哭,嘴巴张得大大的,仿若吼叫般一口一口的气艰难的从胸中倾泻出来,却没有一丝声响,不知不觉间,眼前已是朦胧,父亲淡淡期许的微笑恍然浮现在脑海,轻拭去洒在心间的泪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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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中辉下了车,看着身后四个精壮的保镖,胆气为之一壮,说:“今天,就辛苦你们了。”
那几个保镖也知道今天恐怕是有些生死未卜的味道了,但他们是谁阿,秦伯和黄阳一手调教出来的,怎会有一丝惧意,坚毅的看着苏中辉,齐声说:“是。”
早已经有人迎了过来,看上去很是眼熟,苏中辉正要说话,那人倒先开口:“苏总,好久不见,这边请。”
看着他那肥胖的躯体,苏中辉突然想起来这不就是那天和眉姐去夜总会遇到的那个薛胖子么,于是微笑着说:“是薛经理吧,有劳了。”
那薛胖子心里咯噔一下,眼前这个年轻人仅是月余未见,却觉得变化了好多,淡然随意的笑容之中,一股傲然的霸气已然能够深深的刺入心里。
饭局设在阎裕占了六七亩的豪宅里,在上海这寸土寸金的地皮能有这样大的房子让人总是觉得特别的奢侈,苏中辉在同和当了这么长挂名的董事长,也晓得上海的行情,这套房子少说也上了千万,这身家,阎裕尚且如此,可想宋氏兄弟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跟着那薛胖子上了二楼,一路上的侍应躬身行礼,转眼就来到了一个大厅前,门敞着开,苏中辉可以看到宋氏兄弟还有阎裕已经端坐在席上,还有一个很上了年纪的老人,身后皆是一排面无表情的贴身手下。
看这阵仗就难免会让人发寒,苏中辉心里冷笑一下,显然这是摆给自己看的嘛,突然看到席上还有一个熟悉的身影,正两眼怒视着自己,仔细一看,还不是那个秦磊,此时的苏中辉,看人的眼光已非常人,看着秦磊身上透出的那一股浮躁莽撞,心下叹息秦伯怎么会生了这样一个儿子。
然而他的目光最后还是回到了那个老人的身上,苏中辉有着很不可思议的感知能力,对一个人的判断往往是出于对一个人举手投足所产生的情绪感觉,却一向没有偏差,那老人模样甚是慈祥,苏中辉却总是觉得心里不很舒服,那眼神虽然看上去柔和,但被自己的眼睛过滤掉到达心底的,只有阵阵的阴冷。
宋氏兄弟相互看了一下,齐齐望着阎裕,阎裕原本不想起身给苏中辉点规矩的,让他知道谁是长辈谁是晚辈,然而刚说了一句苏经理,待那双眼睛直直朝他看去的时候,心下却怎么也觉得不自在,在他的眼中,那怎么会是仅仅二十出头的小子,定定的站立在那里,就像是一座山一般巍峨挺拔,让人肃穆,那眼神朝他射过去,似乎带着不可抗逆的命令一样,缓缓地,阎裕站了起来。
苏中辉虽然没有在看那老人,但也明显感觉到老人的脸上有些变化,包括宋氏兄弟还有秦磊,也在奇怪阎裕这是怎么了。
阎裕使劲地抵抗着被苏中辉干扰着的情绪,手朝老人那里伸了伸说:“这位大明集团的雄董事长,你应该听过吧,剩下的人,你也都认识,我就不介绍了。”也没请苏中辉坐入席中,语气顿了顿说:“我是一个直人,今天请你来,是有些事情要和你商量。”
宋归龙突然咳了一下打断了阎裕的话,朝苏中辉很虚伪的笑笑说:“不要误会,只是商量商量,阎大哥,跟个小辈说话,你这样多累啊,坐。”
苏中辉看着屋里这一排人,心里着实不敢相信商量会有这么大的排场,他晓得在这个时候不能被动,鼓了一口气笑着对坐在上席的雄健说:“雄董事长,看来您跟阎叔宋叔很熟阿。今天是不是商量大明和豪龙合作的事情,这我早想过了,我也觉得我们该多多的合作一下。”说完话也不管别人搭理不搭理,自行在靠外的位子坐了下来。
那雄健听到苏中辉的话暗说这小子不简单,干涩的声音大声笑了笑:“我老头子一把年纪了,合作的事情找年轻人谈吧,我在豪龙待过很多年,听说豪龙现在大半的实权被一个年轻人掌握着,一时好奇就过来看看,如果我那秦大哥看走了眼,我也该帮他调罗调罗。”
苏中辉真想唾一口唾沫,什么大半的实权,最赚钱的产业全被你们握着,超市酒店天天都能查出亏空,就算这样,决定个什么事情都要看你们的脸色,还好意思说这句话,调罗,哼,想赶人就直说好了。
正要说话,就看到外面的薛胖子进来说:“魏大哥来了。”
苏中辉知道这魏大哥就是魏远彪,心里奇怪把这人拉来干吗,魏远彪看上去和他的名字一样毫无城府,大大咧咧的走了进来,先和雄健打了声招呼,然后和阎裕他们说笑了几句,方才看到了苏中辉:“哦?这不是我们新上任的总经理么?听说你这个新官儿可是四处放火阿,老实说,刚刚是不是被宋大哥他们训了?”
干笑了几声,苏中辉心想这个魏远彪也太直了吧,然后就听到宋归虎在那边挺严肃的说:“老四,我们可不是叫你来开玩笑的,这个年轻人在豪龙也太不安分了,今天我们这些个老人儿都在,有些事情,也该说说的。”
“哦,那你们说,我在这儿听着。”魏远彪拉开旁边的椅子坐下,一副不管己事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