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我说:
极安城的悲剧随着队伍传回来,一时间所有地方都在讨论,贫民窟、城主、瘟疫、协主者,以及那名nV人。
院长看着手上的申请书,语气十分平淡:「确定选我们这?依照你的表现去别的地方能从四阶祭司做起,而我这里无论有什麽丰功伟业都必须从第五阶,也就是实习祭司开始。如果想升阶至少得做满一年,而且平时不只要学神术也要做许多粗活,直到你升上二阶祭司才有可能减少,你能接受吗?」
「可以。」
「这自信令人担忧。」院长的语气依旧不冷不热:「你为何觉得自己可以?」
「嗯?当然是有自知之明。」兰伊温瓦尔g起一边嘴角:「教廷超过一半的使徒从这出生,选择您们再好不过,我为此做足准备才来,当然就有自信了。」
「目标只是使徒,不是大祭司?」
「大祭司要背负的东西太多,而我懒得负责,所以当使徒就好。」
院长听完双手放在桌上,表情严肃不少:「你如果是这种心态,连成为祭司都难。」
「我不觉得。」兰伊温瓦尔轻笑一声,不畏惧院长的气势,说:「要说好话当然可以,我想拯救世人、我想为神效劳、我想帮助这个世界更美好……要多少有多少,应有尽有,但这是您想听的吗?隐瞒慾望说这种话不过是虚伪之人,甚至亵渎神灵,更不适合当祭司呢。」
院长面不改sE,只问:「所以,你想成为使徒的原因?」
「就像某天看见一幅画,遇到一个风景,或者做了一个梦,突然灵光一闪——这就是我长久以来在寻找的目标,然後义无反顾想实现它。」
院长沉默片刻,在她的申请书盖上「允许」,签了日期与名字,再另个空白处要落笔时一顿,问:「你会写自己的名字?」
「会,我识字。」
「好,你在这签名。」院长把申请书转给她,兰伊温瓦尔接过羽毛笔,俐落地写下自己的名字。院长被惊讶到,兰伊温瓦尔的字迹优美且一气呵成,看得出受过严谨的教育,她忍不住多问一句:「你在哪学字的?」
「我忘了。」兰伊温瓦尔淡淡一笑,院长知道她不想多谈就没问了。想成为祭司的人有各种理由与家世,因此在收人时,只要察觉不出恶意谎言,也不是悬赏上的面孔,她不会过度询问对方的过去,毕竟选择成为祭司等同抛弃一切,所以眼前之人有再复杂的背景,当她在申请书盖上蜡印,一切清空。
院长唤来一名三阶祭司,让她带兰伊温瓦尔去自己的房间,顺便介绍神殿的环境。
三阶祭司试着冷静,说不出为何见到兰伊温瓦尔的第一眼感觉到心跳加速。不是没见过好看的人,她却轻而易举地推垮长年累月建立成的堡垒——是因为那双眼睛如蓝宝石美丽吗?还是那头在这国家罕见的黑发?当她走到身旁时,三阶祭司感到後背发凉,脑中浮出一只优雅的黑豹,无声无息地咬断自己的脖子。
到底是因为对方长的好看才紧张?还是觉得很危险才紧张?她分辨不出来。
五阶祭司没有自己的房间,兰伊温瓦尔被安排在一间六人房,左边三床右边三床,她的床位在尴尬的左中。三阶祭司尽职地跟她说生活所需的东西放哪或者从哪拿,给了一本圣经、教廷历史跟写满神殿规矩的手册,因为院长说她识字,所以三阶祭司让兰伊温瓦尔自己读,口头告知神殿其他地方在哪就离开了。
由於兰伊温瓦尔故意在这时间才交申请书,所以她明日才要开始正式的祭司生活,今天能悠哉地坐在床上看手册,忍住打哈欠的冲动将厚厚一本翻完,经书只拿在手上掂掂几下就往旁边放,改拿起教廷历史随意翻,翻到一千年前的历史兰伊温瓦尔才停住,注视书上的cHa画,手指小心翼翼触碰着。
那是张手持斐恩之剑的圣骑士与大祭司背对背的cHa画。
「母亲……」
兰伊温瓦尔小声呼唤着,即使没有任何回应,她仍露出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