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阳一座驿站内,百骑司长史叶知秋正在小心翼翼的给长孙无忌的背上、臀部上药。此时,长孙无忌虽然没有性命之忧,不过外伤却非常重,也不知道是哪个缺德的家伙,用带着鞋刺踢中了长孙无忌的粪门。
这几天,长孙无忌最痛苦的就是上厕所,每一次方便,都像上大刑一般。虽然叶知秋已经足够小心,然而,长孙无忌依旧疼得面部抽搐起来。
叶知秋怯怯的问道:“长孙参军,咱们现在怎么办?”
长孙无忌疼得额头布满细细的汗珠,冷冷的哼了一声道:“不报此仇,长孙无忌誓不为人!”
叶知秋苦笑道:“江淮军从未真正归顺,瞎子都看得出来,陛下煞费苦心,将杜伏威软禁在长安,不就是想让秦王殿下收拾江淮军?殿下迂腐,居然听信杜伏威的荒谬之词。恐怕,秦王殿下会选择隐忍不发!”
“隐忍不发?”长孙无忌道:“若是辅公佑举旗造反,秦王殿下和朝廷还怎么隐而不发?”
叶知秋心中一惊,惊讶道:“参军的意思是……”
“太子已经平定河北之乱,尽收河北世族和门阀的归心!”长孙无忌拧着眉头道:“在这方面,我们秦王府已经慢了东宫一拍,若是辅公佑造反,秦王殿下就可以光明正大出兵平叛,就江淮军这群杂鱼,不出三个月,江南大定。”
叶知秋道:“长孙参军,我们并没有辅公佑造反的证据。”
长孙无忌轻轻笑道:“没有证据,我们就做出证据,不过,现在我们必须马上回长安,否则在江淮只能是死路一条!”
只是长孙无忌想走,辅公佑也不是傻子,现在长孙无忌一身伤痕,如果返回长安向李世民告状,肯定会激怒李世民。
不过出呼长孙无忌的预料,他刚刚提出要返回长安,辅公佑居然同意了。
长孙无忌马上乘坐车轮船,日夜不息,经大运河航行至永济渠,然后转到通济渠,由通济渠换成黄河,抵达在函谷关时,改成马车。从江都至长安两千余里路,长孙无忌仅仅用了七天时间就抵达了长安。
长孙无忌没有直接去找李世民,而是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前往秦王府,先找长孙无垢。
看到长孙无忌此时狼狈不堪的样子,长孙无垢大惊失色的急道:“哥哥,你这是怎么了!”
长孙无忌愤愤的道:“还能怎么了,还不被辅公佑打了……”
长孙无垢俏眉一皱,缓缓叹了口气道:“大哥,你是不是,说了什么不得体的话,激怒了辅公祏?”
长孙无忌悲愤莫名的吼道:“天地良心,为兄到了丹阳,不曾乱说一句,不曾乱做一件事,随行的官佐,都可以为臣作证。”
长孙无垢道:“此事我会去查,若真如兄长所说,那就请二哥为大哥作主!”
事情到了李世民那里,李世民询问跟随长孙无忌前往丹阳的百司骑密探。
百骑司密探发誓回禀李世民:“长孙参军此次确实中规中矩。”
叶知秋向李世民禀告道:“长孙参军到了丹阳,便将来意说明,出示了陛下的敕令和殿下的谕令。那辅公祏却不由分说,突然发难,先是对长孙参军拳打脚踢,而后又将殿下的谕令烧掉。”
李世民闻言,气得瑟瑟发抖,面色阴沉的咬牙。
叶知秋看着长孙无忌继续给他使眼色。于是叶知秋会意,火上浇油道:“秦王殿下,辅公祏和江淮军的将领们,大放厥词,说,若想整编江淮军,叫陛下亲自来。长孙参军据理力争,他们竟然拔刀相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