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者精彩古今传言>玄幻奇幻>盛唐血刃 > 第二章宣示主权
    治军虽然是重中之重,却是容易做成的一件事情,毕竟已经大唐完备军事体系,诸事都有脉胳可寻。然而发展却是最为繁琐和混乱的环节。

    现在灵州拥有投降的突厥人共约三万余人加上两万余突厥战俘,归附的突厥人之中的青壮皆被陈应抽调成军队,从而避免他们在地方制造混乱的隐患。至于战俘,在陈应以胡治胡的管理下,也非常安稳。可是,随着五万四千人解决百姓落户灵州,加上灵州现有的人口,灵州人口超过十万,直逼十五万大关。如何解决近十五万张嘴吃饭的问题,才是迫在眉睫的问题。

    五万余人口超过八成都是女性,不过在这个时代陈应也只要所女人当成男人用,把男人当成牲口用了。可是这些百姓,除了身上的破烂衣服,其他别无长务。让他们直接进入垦荒置田,根本没有实施的可行性。

    唯一的办法就是学习曹操进行屯田,陈应自然知道曹魏的灭亡,说是司马家篡位,不如说是屯田制的崩溃。东汉末年,战争连年不断,社会生产力遭到极大破坏,土地荒芜,人口锐减,粮食短缺,形成了严重的社会问题。曹操占领青州之后,当时青州就有百万身无长物的流民。这个时候曹操创立了屯田制,就是以六十人为一屯,官府出耕具和种子、百姓出人力,种田所得,官府六农民四。

    曹魏后期,屯田剥削量日益加重,分配比例竟达官八民二的程度,引起了屯田民的逃亡和反抗。屯田土地又不断被门阀豪族所侵占,于是屯田制逐渐破坏了。可是眼下,陈应却不得不采取屯田制。

    因为这些是别无选择的办法。当然陈应并没有直接照搬曹操的屯田制,而是在保甲制的基础上,以堡为单位,建立一个个集体农庄。由官府提供种子、耕具、牲畜,进行集体创作。陈应改良之处,这个集体农庄并不是永久的,而是有一定的时限。

    种子、耕具、畜生全部折价,以年息二成的计息方式,按照所签百姓自愿原则的基础,分为三年或五年,偿还这些种子、耕具和畜生。若是一户农民接受十贯的钱财扶持,五年还清,需要偿还二十贯。如果说利息高,就连陈应也无语,因为这个时代,哪怕最有良心的地主,向外借债也是三成利息为最低。通过还会利滚利,这已经是最有良心的利息了。

    即使陈应手中还有两万余突厥战俘可以在开采煤矿、铁矿、制造高炉炼钢方面提供人力资源,可是建农庄屯田、积肥沃田、购入畜力、打造耕具、修建水利设施、道路修筑、聚集地村镇的建造,无一不需要长期的持续投入。

    灵州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除了加大投入,以集体农庄的形成开垦荒地进行屯田外,最重要的就是一类投入就是建造各类工场。

    前期为安置流民、建造村堡和镇堡、围楼,这是无可避免的投入。毕竟灵州直接在突厥人兵锋的覆盖之下,万一突厥人铤而走险,突破定远军的防线,就会造成毁灭性的损失。为此,陈应不得不延缓高炉的建设,将突厥战俘开采出来的煤炭,优先烧砖。

    灵州刺史杨则与陈应、许敬宗连续商议了多次,经过精密计算,最终得出结论,要想完成十八镇堡一百八十个村堡的建设,仅砖瓦的投入就会多达六七万贯,陈应手中却那么没有钱。

    灵州之战,陈应确实是缴获不少,然而除了向朝廷缴纳四成战果,兑现立功将士的赏赐,陈应手中可以支出的钱不超过三万贯,当然这还不包括近两万余名将士的开支。

    天气渐渐转暖,百姓垦荒也热火朝天。然而快要见底的府库,却让陈应一筹莫展。杨则虽然提出向朝廷请求支援,然而陈应却知道,如今长安的地主家也没有多少余粮,仅仅调拨出十万石粮食运到灵州,已经是朝廷最大的努力了。

    许敬宗眼见陈应一筹莫展,便向陈应提出了一个馊主意:“随便挑几个大家族,构陷他们通敌,然后再籍没(抄家的意思)其家产!”

    陈应几乎想也没有想就拒绝了。

    开什么玩笑。

    不把所有的鸡蛋装在一个篮子里,是累世大族的习惯,把家族永久的传承下去这是很大的命题,在这个命题之下,兄弟两分散在两个阵营里厮杀的头破血流的就没有什么好意外的。

    就拿荥阳郑氏来说,郑观音嫁于李建成为妻,可是荥阳郑氏本宗郑继伯一房却支援王世充,而另一房郑善果却支持李密。在天下局势未明的情况下,无论李密、李渊或是王世充任何一家夺得天下,郑氏都可以发扬光大。

    各为其主是一块很好地遮羞布。即便是一个兄弟灭杀了另一个兄弟,不是还有一个兄弟活的好好地吗?家族又能苟延残喘几年。这是一个古老的智慧,虽然看起来没有那么有英雄气概,能活下来就比什么都好。

    如果陈应真敢把这块遮羞布捅破了,这就是天要破了窟窿。陈应就会成为天下门阀的公敌,恐怕陈应这边刚刚抄了别人的家,李渊随后就会把陈应的家抄了。

    不过,许敬宗总算给陈应指明了一条路。

    要论发财最快的办法,其实不是炒股,也不是炒房,而是公然抢劫。陈应自己都陷入一个误会,他虽然没有钱,可是却有两万大军,把这两万大军放出去,怎么也可以收获颇丰。

    想到这里,陈应顿时就有了主意:“许先生真乃高才,一语中的!”

    听到这话,许敬宗反而有点莫名奇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