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花灯初上。尽管长安城寒风凌冽,如冰刀刺骨,然而长安城的夜市却歌舞升平,勾栏瓦当,或是酒肆,到处上演着一幕幕的活色生香。
陈应却在冰冷的钱库里,看着堆满钱库的金银,无限感慨。如果说一万贯,那只是一个数字,可是当看到一万贯钱,也就是一千万枚铜钱的时候,恐怕很多人都会震骇异常,如果是堆成小山的金锭银判时,恐怕任何人都难以镇定。
陈应望着金光灿灿的金锭,脸上浮现出诡异的笑容。陈应拿着一锭金子,放在灯下仔细打量着,刺眼的金光,让陈应惊讶异常。
陈应越看越惊讶,越看越欣喜。
马周到底是少年心性,尽管聪慧,可是他却不像陈应两世为人。看着陈应满脸浮现的笑容,马周献宝似的道:“主上不奇怪为什么金子多了吗?”
陈应点点头道:“你生里面加了多少黄铜?”
马周来不及反应,没有思索的道:“两成三分。”
接着,马周惊讶的望着陈应道:“郎君如何得知门下往金子里掺了铜?”
陈应将手中的这锭金子轻轻的放在箱子里。陈应望着马周叹了口气道:“问题出在这个颜色上,咱们这钱库里的金子也好,银子也罢,都非常亮。金子的金光有些刺眼,银子的银光也非常锐利,所以,我知道你不光往金子里掺了铜,还知道你往银子里掺了锡。”
陈应怎么也没有想到钱庄还没有真正开始营业,马周就让钱库里的二十万两银子,与一万三千余两金子,直接增值将近三成。
听着这话,马周更是目瞪口呆:“主上英明,马周不及万一。”
事实上,陈应一眼看破马周自以为高明的手段,让马周非常沮丧。在金子里掺入一定比例的铜,这种现象还是马周意外发现的。
由于李渊调给陈应的金银铜钱,成色很杂,也非常琐碎,马周原本只是想着将琐碎的金子铸造成统一十两、五十两和一百两、五百两等四种规格的金锭子,结果在熔炼的过程中,有一名工匠意外的将一块黄铜丢进坩埚里,结果意外发生了,这一坩埚出现的金子明显比其他坩埚里的金子成色要好,更加明亮,而且质感非常好。
经过反复试验,其中还废掉了差不多五百两金子,马周终于掌握掌握了最佳比例配方,用一百两金子,掺入二十一两三钱黄铜,这样铸造出来的金锭成分最好。在将一万三千两银子全部铸造完成后,马周就琢磨着如何提高银子的成分,通过试验,最终也得出了银子加入一成七的锡,成分最佳。
这样以来,钱庄并未正式营业,马周将二十万两银子通过加锡的方式,混合得到了三万余两银子,和将两千七百两金子。这仅仅是不到一个月时间获得的利润,差不多相当于接近六万贯。
陈应看着马周有些沮丧的脸,顿时噗嗤一笑:“怎么,灰心了?”
马周想的比较远,既然陈应可以一眼看出问题的所在,那么是不是也意味着其他人也能看得出来?
事实上,马周的担心是多余的。
阿基米德的浮力原理发明之前的将近两百年,墨家写出的《墨经》准之中也有关于浮力原理的阐述,只不过随着汉武帝独尊儒术,墨家渐渐没了,这一重要理论淹没在历史的尘埃中,只留下了只言片语。
“荆之大,其沉浅,说在具。”
“沉,荆之贝也,则沉浅,非荆浅也,若易五之一。”
事实上这是中国关于密度最早的记载,“荆”通应作刑,与形通,意思是形体、物体,“说在具”中的具,应通俱,意思是“相同”。这句话的意思是,物体很大,沉在水中的很浅,道理在于物体的重量与他承受的浮力相同,平衡了。
第二段话的意思是,把物体放入水中,物体在水中,在水中平衡了,即使他沉下去的很浅,并不他本身浅。”
只是非常可惜,中国古人人并没有这一领域研究得更远,《黑经》的失传,才是最大的悲哀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