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宴嘴巴一动,就想掩饰性的说两句,不想柳致直截了当的说,“悬壶阁是医药大家,万世景仰,自不会行监守自盗等苟且之事。阴寒五失散毕竟是禁药,扶先生竟不好奇究竟是谁偷走了悬壶阁的药方暗自炼药?”
扶九道,“柳小姐如此敢言,倒是比一般宵小光明正大许多。可如此乱嚼舌根胡乱开罪就不怕来日断了自己后路,追悔莫及?”
柳致笑,“扶先生是说那碗苦得要命的汤药?试问柳致可曾开罪扶先生,怎遭得扶先生如此不待见。医者仁心,昔日我缠绵病榻,倒不见得扶先生怜我半分。”
扶九:……这又是哪方的罪名?
裴宴瞧扶九震惊无言,不厚道的憋住笑声。
柳致余光瞥见,不客气的挑破,“扶先生可明了了?此等有悖医德的行径不光我看不下去,端是平阳王爷都心怀嘲讽。”
裴宴拍拍柳致的肩头,让她别恼。
扶九开怀,一笑置之,“自翠莲的案子送到玄天府后,此后半年内,玄天府几近接到了不下十余桩类似案件。猝死者皆是年轻女子,身份不一,有城郊农妇,有市井厨娘,不一而足。”
扶九找出相关卷宗,报案人不似翠莲案可疑,大都是家人报案,称苦主惨死望玄天府查明真相。
十几桩案子都是沉默接手,无一例外悬而未决,至今没给个交代。
裴宴着实惊疑,“以沉默的手段,不可能十几桩案子都成了悬案。”
柳致亦是同意,“这些案子相隔不久,沉默不可能没察觉出这些女子中的是同一种毒。在怀疑凶手是同一人的情况下,沉默的关注点定是在毒物上。所以她定然会请你去验毒,而你,也是在那时候才确认这些人中的五失散。因为五失散牵连甚广,你才隐而不宣。”
扶九点头,“事实与柳小姐所料无甚差别。五失散与师门牵涉颇多,我不可能贸然挑破。本想暗自查访究竟是谁在天子脚下研制如此歹毒之物,却不想沉默先我一步。”
“先你一步查到贼人?”
“不准确。”扶九说,“她是先我一步查到蛛丝马迹,并毁了所有线索。”
“她是不想旁人继续追查?”裴宴面色深沉,“这可不像沉默所为。”
柳致挑眉,“听小王爷的意思,貌似与沉侍卫牵扯颇深,连她的所作所为都能推测一二?”
裴宴也挑眉,“醋了?”
柳致一扭头,“呵,这话听着可真好笑。”
裴宴:……
他发誓,再和这小女子斗嘴他就不是东西。
扶九忽然觉得自己有些亮堂,“要不我专门给你们留间屋子让你们吵?”
柳致扭脸,转身,靠到裴宴背后,逃得理直气壮,躲得一气呵成。
裴宴背后暖暖的,胸口反而胀胀的。他掩唇沉吟,吞下从语气里逃窜出的些许滋味,“说正事。嗯,刚才说到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