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的伤势已经让他心绪紊乱,失去冷静。 这于大将而言是忌讳,他也心知肚明,此时自己的这种心态很是不好。 但是,他却仍然忍不住总是朝旁边仍旧人事不省的岳玥看去。 有几人真正能够做到心如磐石 此时此刻,岳鹏只觉得心乱如麻。他知道秦寒定然不会就这般善罢甘休,但是,却根本静不下心想出什么法子应对。 再看那将李望元当成命根子的仲孙启赋等西夏老臣,怕莫也是如此。 而且,他们现在已经将重庆府转手,未必也太在乎重庆得失。 很显然,西夏君臣都是靠不上了。 如此良久,岳鹏眼神最终落在君天放的身上,轻声问道“君前辈,您怎会在这” 君天放坐到岳鹏旁边,道“我和韵景游历蜀中,前些时日听说无得在世佛在重庆府升极境,以一己之力挡洪水,便带韵景过来瞧瞧。到城中之后🜻,才听得你率军到这重庆府和白马军斩开厮杀,且将其惊退。可惜,我还是来晚了。” “不晚” 岳鹏带着感激道“若不是前辈赶到,我们这些人怕是都已经死在这里。” 他眼睛扫过茶馆内还未来得及收拾的尸体,轻轻叹息,又道“只是可惜这些和我来到重庆的弟兄还有武鼎堂供奉们了。蜀中为得重庆,竟然会这般行事,超乎我的预料,也超乎皇上的预料。” 君天放也是轻轻叹息,“生死有命。” 岳鹏眼睛又聚焦在君天放身上,道“晚辈有一事想求前辈。” 他们两在雷州时有过接触,算得熟悉。 君天放道“岳将军直说便是,君某也是大宋人,当义不容辞。” 岳鹏道“蜀中主帅秦寒智计过人,心狠手辣,此番四个蜀中高手都被前辈您逼退,没能斩杀我和西夏皇帝,他定然不会善罢甘休。”说到这露出些微苦笑,“可是舍妹身负重伤,晚辈现在心绪紊乱,实在想不到秦寒会用什么样的法子再来巧取这重庆府。所以,想请前辈您帮着思量思量。”. 君天放何等心智,轻轻笑道“只有此事” 岳鹏苦笑更甚,“若是守不住这重庆府,晚辈无颜再回去见皇上,还请前辈将舍妹给带离重庆府。”电🗹☺脑端:/ “好。” 君天放听完,爽快答应。他知道,这才是岳鹏真正想要求他的事情。 或许,对于守住重庆府,此时的岳鹏已经不抱太大希望。 君天放瞧瞧岳鹏脸色,道“岳将军,其实你也不用如此,眼下重庆府这里就未必已经形成定局。刚刚,君某也大致知道你率军入城后发生的那些事了。那秦寒君某亦是有些了解,但他计谋再高,有君某在此,谅他也不敢再让高手前来行刺就是。巧取不成,便只有豪夺了。” “豪夺” 岳鹏微微动容,“前辈您的意思是您觉得秦寒可能再率白马军强攻重庆” 君天放点头,“君某对兵法不甚了解,但对江湖还是有些了解的。破军学宫此番出宫四人,应该已是极致,秦寒身旁应该不至于还会有更多的真武境强者相助。他没法再刺杀岳将军你,想要得到重庆府,除去率军强攻,还能如何” 岳鹏皱眉深思不语。 如果秦寒要再攻重庆府,纵是仲孙启赋等西夏群臣愿意相助,貌似也没太大可能守得住。 良久,岳鹏总算是好像想到什么,眼中些
微发亮,“前辈的意思” 君天放笑道“岳将军你率领天魁军入城的事,现在在重庆府内是尽人皆知。而重庆府现在是大宋的重庆府,蜀中百姓们亦是将自己当成是大宋之人。秦寒之前没敢在大军之前杀你,而是率军离去,再选择这样暗杀的手段,显然是顾忌这事会为蜀中军民所知。他当着军卒的面杀你,那就是自乱蜀中的军心、民心。” 岳鹏接口,“那他会找什么样的 理由来名正言顺的进攻重庆府” 君天放眼神悄然向着旁侧不远的西夏众人看去。 他附嘴到岳鹏耳边,低声道“西夏是敌。而你,现在却和他们走得太近。” 岳鹏听到这话,眼睛瞬间瞪得滚眼,“这” 到现在,他终于是琢磨出来君天放的意思。虽然君天放并未真正拿出什么主意,但已经将眼下的形势📌🙛分析得很是清楚。 只是,隐隐推测出君天放的想法以后,岳鹏心中却也没能立刻就打定主意。 这招真的太过凶险。 他眼神时不时地看向那群还在围绕在李望元的西夏文臣武将们,眼眸深处不断发生着变幻。 重庆府东面白马军大营。 他们显然难以猜得出来,秦寒派他们前去,根本就是让他们去送死。 没眉毛老头感受到秦寒目光,轻轻的哼了声,犹自不忿。 粗眉毛老头却是轻笑了声,“虽然君天放逼退我们四人,但到得太晚。那姓岳的宋将已经受伤,那西夏皇帝更应该是重伤垂死,很可能救都救不回来。这回,我们四人也不算全然没有收获。” 他摇摇头,“大宋龙庭,普天正属。这些个江湖上的人,对宋朝饶是失望,却还是放不下心中的国之大义,迂腐啊” 他对那两个青袍老头不算了解,但和粗眉毛老头、没眉毛老头之前都有过接触。如果刺杀成功,他们不会是现在这种表情。 四个老头很快出现在秦寒的帅帐里。 秦寒坐在正中书案后头,抬眼扫过四个老头,眼神些微变化,但还🅤是露出笑脸来,“四位前辈回来了” 他们源源不断有物资从潼川府内运送到这,显然并不急于离开这里。 秦寒眼神落在没眉毛老头肩膀上的剑伤伤,也不否认,只问道“是何人搅的局” 这回守营门的士卒学乖了,刚刚见得四人,就连忙施礼避让开去。 秦寒听他们说完事情经过,神色便无任何变化,只是道“诸位辛苦,先行下去休息吧秦某当为诸位请功。” 而在这些供奉离开后不长时间,四个破军学宫的老头也联袂回到军营内。 帐篷绵延。 “李望元受了重伤” “君天放破入真武后期了” 最先那批到重庆府内暗杀李望元和岳鹏,却反遭埋伏死伤惨重后幸存的黑衣供奉们现在已经回到军营,在秦寒帅帐里。 他们坐镇破军学宫数十年,看似清修,但实则哪个不是心高气傲之辈 营地内青烟袅袅升起。 粗眉毛老头看似豪放,但实则心细如发,刚刚已是捕捉到秦寒眼神变化,苦笑道“秦小子,你怕是已经看出来我们此行失败了,又何须这样强颜欢笑” 可四人联手,竟然仍旧被君天放给逼退,他还被君天放用剑所伤,这于他而言,实在是奇耻大辱。 “呵。” 十来个供奉出乎意料的没有受罚,反而受赏,自是惊喜不已,嘴里少不得要连连对秦寒道谢。 秦寒微微惊讶,随即揉了揉眉心,叹道“这宋朝还真是运气好。主上曾言那大宋皇上能够在危亡之际扭转局面,是有气运加身,晚辈本不敢相信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但现在,才觉得自己是井底之蛙啊。先有无得和尚破极境挡洪水,现在又有破真武后期的青衣剑修挡住四位前辈,不说是气运,那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这宋朝的狗屎运才好。” 心里怕是也对秦寒感恩戴德。 秦寒眼睛忽的发亮,双手重重拍在书案上,向外喝道“传令” 粗眉毛老头淡淡道“青衣剑修君天放。他当真不俗,已经破入真武后期,是我们四个糟老头🂌小瞧天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