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你这是觉得我以前都是冤枉了老五?”洛二嫂的眼刀子“嗖嗖”地扎向洛二哥,磨牙说:“别不承认,你刚才那番话明摆着呢,认为我一直在冤枉老五,认为我没事找事,和老五过
不去。”洛二哥抡着锄头的动作不停,随口回应:“我可没说,是你自个说的。”在他们兄弟五个中,五弟打小就是最聪明、最活泛,初中毕业没考上高中,是五弟没把心思用在学习上,近
两年所谓的游手好闲,不务正业,是五弟年纪尚小,还没定性,瞧瞧现在,五弟的变化有多么得明显?被人开瓢,伤到脑袋,知道家里不容易,在卫生院不多呆,就自个偷偷跑回家,为家里
省钱,眼下又来地里上工,不仅干得有模有样,且速度快,挖过的地和在农村种地多年的老把式有得一比,可就是这么好的兄弟,却被一个做嫂子的挂在嘴边冤枉,而这个嫂子不是旁人,是
他洛怀河的婆娘,要他心里如何能痛快?
洛二嫂还想和洛二哥争辩两句,但见男人埋头干活,压根不搭理她,一时间自觉无趣,甚至感到自身有些无理取闹,不自主偃旗息鼓。而在地里上工的社员同志和知青们却依然在小声谈论
陆向北,不时朝陆向北上工的方位瞄一眼,与此同时,他们还不时瞄向叶夏。没错,就是瞄向叶夏,按照和大队长之前说好的,叶夏今日正式出工。对于这样两个没正儿八经上过工,但拿起
农具一到地头,上手却异常熟练的年轻男女,引起他人注意自然在所难免。
“那是支书家的小五?”“怎么不是?瞧瞧那笔姑娘家白净俊俏的脸,不是支书家的小五能是哪个?”“真没看出来,大家伙都说人娃儿游手好闲,只知吃喝玩乐,不务正业,这下子咱们
看来是要自打嘴巴啰!”“这可没准,要是真想上工,咋没早点到地里?”“我大清早有看到支书带着小五和他家老四出村,想来是去镇上办啥事刚回来。”“奇了怪了,这支书家的小五做
起农活有模有样,叶夏那丫头干起农活竟然也不见生疏……”
……
上工的社员低议声不断,那瞄向陆向北和叶夏的眼神充满好奇和探究。“加快速度,别整得咱们连支书家的二混子都不如。”“小声点,我看人洛怀民同志好着呢,不要张嘴闭嘴喊人二混
子,再说,人家上有父母兄弟养家,以前闲散点,怎么就是二混子了?”“好了好了,大家不要给咱们知青丢脸,人一个小姑娘第一天来地里上工,看看人家干农活的速度和质量,甩咱们一
大截呢!”“哎!你们说洛怀民会不会对那谁负责啊?”“洛怀民以前可是常围着姚青青转,但就昨日那件事来看,我估摸着他只要稍微有点脑子,都不会再和姚青青搅合到一块。”“照这
么说,洛怀民很有可能会娶叶夏同志?”“不清楚。”“看洛怀民现在的样儿,没准是个有担当的,那日是他从河里救的叶夏同志,要是他不负责,叶夏同志还不得被人指指点点一辈子。”
“我为叶夏同志感到可惜。”知青们边挥舞锄头边交头接耳闲聊,不知哪个忽然说:“也不知道姚青青会不会被放回来。”“提姚青青做什么?她把咱们知青的脸丢尽了,我是一眼都不想再
看到她。”“面上高冷,暗地里轻浮,像姚青青这样的,谁娶谁倒霉。”“她倒是能耐,换作是我,可没她那么大的本事,暗中收那么多人给的零嘴儿和小物件。”“我有点想不明白,姚青
青是以什么心态整出昨天那事?难不成她想和宁臻在一起?”“就她,也配和宁臻成双成对!”
宁臻的伤腿恢复得有七八成,因此,他没继续待在知青点养伤,今日虽其他知青同来上工。听到那隐约间飘入耳的闲言闲语,宁臻面上看不出丝毫异样。对于昨日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宁
臻是掐死姚青青的心都有,他不是没看出来,准确些说,他早就看出来姚青青对他抱有势在必得的心思,这是他从其状似无意看向他的眼神里捕捉到的。势在必得?对他势在必得,她以为他
是什么?又作何对他生出那样的心思?宁臻想不明白,也没花工夫去想,只是尽量避开和姚青青有接触。熟料,有的人给脸不要脸,主动接近他,原以为那日在河边完全称得上威胁的一句话
,会让对方适可而止,结果却被对方用恶心至极的手段差点算计上。
眼底厉芒一闪而过,思绪翻转到这,宁臻抬眼,视线投向陆向北,须臾后,他挪离视线,不知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