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前,每一个,或者“每一组”船员出现的时候,我们都不会再在船上看到其他“人”。
所以季宵和我做出一个猜测。
这里的所有“时间”,是被隔绝开的。
而我们是两个意外闯入其中的BUG,像是趴在墙壁上一动不动的蜗牛,不去理会外间诸多变换。
可这两只蜗牛一旦被发现“外来者”的身份,就会遭逢灭顶之灾。
这是后话了。
至少当下,季宵还可以笑着对卡皮奥说:“是想说之前那瓶酒,我们拿走的时候,你们说,希望我们在船长问起的时候作证。哎,我这不是想再问问贝尼奥……”
最后那半句没有说清楚,含含糊糊,引人联想。
卡皮奥听着,眼睛眯起一些,其中带着精光。
这是带了点“不快”的含义,但是,是作为“人”的不快,而非鬼怪。
季宵显然清楚这点。
他熟练地踩在悬崖上、刀尖上,一次次试探面前的船员。
贝尼奥倒是笑了。他“哈哈哈”的笑声冲淡了屋子里原先出现的一点沉默,然后对卡皮奥挤一挤眼睛。
“原来是这件事啊,”贝尼奥用夸张的语气说,“哦,季先生,我们的卡皮奥兄弟有没有和你说——”
卡皮奥发出一阵猛烈的咳嗽。
贝尼奥耸耸肩,露出一副自己是“碍于同僚的淫威,于是不敢说出真相”的神情。
生动,鲜活。
单看这一幕,完全无法想到,这两个船员实则已经是另一个“物种”。
在贝尼奥的话之后,卡皮奥生硬地转过话题。
他开始“指责”贝尼奥,为什么要让尊贵的客人来开船,而贝尼奥自己却在偷懒。
两个人的声音不断回响在船舱中,而这个过程里,季宵逐渐退出他们的话题。
他坐在我旁边,看着手表,表情一点点凝重。
虽然有“双重保障”,但说实话,他仍然没办法断定,我们这会儿的确走在了正确的方向上。
安全时间总会结束,不知不觉之间,已经将近十二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