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父名楚政,跟村里的好把式学了打渔,技术日益精湛,渐渐的也学起渔民们赚钱补贴家用,楚母白氏是个温婉含蓄的女人,像是苏杭一带小家碧玉的女子,整个村子,白氏的相貌和脾气都是一等一的好。
白氏会养珠,经她养过的蚌,里面产的珍珠颗粒大且表面圆润有光泽,附近谁家都羡慕不来的好本事。
楚深楚彻俩兄弟,外貌遗传了娘亲的好相貌,性格却是两个截然相反,大哥楚深内敛沉稳,幺子楚彻活泼外向,到不失为两相互补。
这一眨眼就四年过去了,楚深楚彻年纪已经满了十六,楚深也就比楚彻大了半个钟头,两人早已学得泅水的好把式,长得又俊俏,渔村里不知多少姑娘儿家家心里都惦念着呢,俩兄弟倒是毫不在意。
楚深常常跟着父亲去出海,楚彻则是对村中德高望重却仿佛风烛残年的阿婆所讲的故事更感兴趣,那些关于鲛人,鱼女,江湖,在他心中不断衔接起来,越发支撑住了他想外出闯荡的念头。
但他没有机会。
有时候他又觉得这样挺好的,楚彻坐在岸上岩石,撑下巴凝视海面,等到父兄的归来。
远远的海平面上,渐渐现出一条船的模样,船帆白晃晃反着光,像是从天的那边而来,映着泛金的海水。
船上的几个大小伙子老远就看见了楚彻坐在岩石上,湛蓝的衣裳仿佛要与天相容。
在船上大半天,几个小伙子早已经安耐不住看见岸边的惊喜,忙向楚彻挥手:“彻哥!彻哥!”
“诶!我哥呢,瞧见你们深哥没有?”楚彻也朝船只挥手,双手捂嘴成喇叭状,大声问到。
“深哥在船舱陪着老叔呢!”一个小伙子抢先答到。
楚彻一听全都没事,倒也放下心来,这南海就只有浅海域算的上风平浪静,中海域和深海域危险都不定期,跟妇人生孩子入鬼门关似的,着实让他担心着。
没捕到什么东西不要紧,就怕把命丢海里,挺大一个活人喂了小虾米。
楚彻身子不大好,难产在娘胎里憋了气,心肺不好常常吃药,极少出海,能出海一次就是他可以惦记许久的好事儿,偶尔他不耐烦了只能自个消遣自个儿,自言自语:“哪天嗑药别把脑壳嗑出病来就好。”
弄得家人哭笑不得。
正思忖着,楚政楚深一行人就临了岸,几个大小伙子从前和楚彻玩的好,大半日不见都围着楚彻转。
“彻哥吃药没,你这身子骨不行啊,以后出去读书谁照顾你呀?”一群人笑嘻嘻。
楚彻撇下他们,有些不耐:“你们几个怎么跟个娘们似的磨磨唧唧,闲死你们得了!”
转身倒是朝着收拾东西的楚深和提着桶子的楚政跑过去:“爹,深哥,这次捕了什么好东西?”
“先回家吧,回家说。”楚政面容疲惫,仿佛经历了什么大战一样。
“哥你没事吧,来我帮你,快些回家好好休息。”楚彻说着就要伸手提楚深手上的东西,发现楚深裸露的皮肤上有好几道伤痕,“哥你这是怎么回事啊,被谁给欺负成这样?”
“你们几个都快些回去吧,大娘大婶们都等着你们吃饭呢!”楚彻说到。
小伙子们点点头就提着战利品离开了:“老叔,深哥彻哥,回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