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月拉着姨娘要报官,那姨娘怎会忍气吞声?当下便嚷道:“谁不知道她得了怪病没几天可活了?我又不是傻子,在这关头来害人!”
语罢,那姨娘还不解气,指着微月就骂:“要我说,她也是活该!要不是姑娘被人打个半死也不安生,她也不会发病!”
“你胡说!”微月恼羞成怒,抬手便要打那姨娘。
那姨娘也不是善茬。两个人当即扭打在一处,钗环坠子落了一地,蓬头散发半点形象也无。
红素看得起劲,拉着傅城在一旁秋千架上坐下,只差没抱着瓜子嗑了。
傅城见她看得入神,便侧过身注视着她侧脸。
红素此时全部心神都在微月与姨娘身上,并未发现。等府内老夫人和绮里弘毅赶来,才制止了这场打斗。
老夫人拄着拐杖说教微月:“你母亲离世,你不着人将衣衾妆裹备下,反而在这里胡闹,可见你母亲白养你一场。”
语毕,她继而责备姨娘:“你也是,到底也是长辈。既然是长辈,也该拿出个长辈的款儿来,打打闹闹成何体统!”
微月听了,便垂头不语。那姨娘却白眼一翻,捂着心口哀叹:“我倒是想做个好长辈,只是没摊上个乖巧的晚辈。现在我这心口疼得慌,只怕夫人后事就得有劳老夫人了。”
言语间直接将自己从贡氏后事中择了出去。
红素闻言不由得轻笑,抬头遮掩。
那姨娘说完果然摇摇摆摆出了淑笙榭,独留院内老夫人与绮里弘毅面面相觑。
绮里弘毅不理后院俗事,微月不懂。老夫人少不得亲自料理。午后,绮里府便发布讣告,置办丧事。
贡氏骤然离世,红素虽已出嫁,少不得也要留下来两天。
第二日,吊唁的客人便络绎不绝上了门,唢呐声也断断续续吹了一夜,道不尽凄凉哀愁。
一向目中无人的微月换上孝衣,在灵前跪了一夜,人也似乎一夜之间成长。
红素仍旧呆在慎德堂的旧房间,如非必要,便不踏出房门。
傅城知她心中所想,同她枯坐在墙角。
唢呐一响,不是大喜就是大悲。
听着灵堂传来隐约唢呐声,红素将头靠在墙上,望着对面傅城问:“你会不会觉得我太恶毒了?”
红素自重生以来所作所为傅城都一清二楚,面对他,她可以不用遮掩隐瞒。
“这有什么?”傅城抬手捏了捏她脸颊软肉,见她仍旧愁眉紧锁,便道:“那是她罪有应得。”
“你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