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棠稍稍一僵,但很快就迫使自己冷静下来。
他们不是在结婚七年分崩离析的时刻,现在是18年,18年还没有看到离婚的裂隙。
祁棠垂下眸光,宴任的五官深刻,眉下的阴影被睡容减缓。因为家境、修养,各方面熏陶出来的强势气场,在搂抱祁棠的时候却变得不甚鲜明。
这张脸让无数Omega怦然心动,祁棠非常清楚。他们的婚姻笑话般沸沸扬扬,有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外界的嫉妒和无法理解,在祁氏落败之后,和宴任结婚就变成了等级的跨度,而那不再是门当户对。
宴任仍然在睡,呼吸的温度浸入祁棠的肤下,仿佛把体内的热感透入血流。
祁棠看着他相当摄目的俊朗面容,隐约能分辨出宴任匿于眉眼的危险和锋芒感。虽然眼下的疲惫清晰可见,但这也无法削减优势Alpha强劲有力的侵略力道。
他无声抬起了手,仿佛受了不知名的蛊惑,宴任的疲惫从何而来,他已然相当清楚。
为了照顾他执拗的自尊,宴任包容的隐瞒却最终导致在婚姻的交叉口,他们只能擦肩而过。
轻得不能再轻的抚摸碰上宴任的下颌,那蜻蜓点水的细微触碰似乎惊醒了祁棠,眼底些许朦胧的情绪忽然消失。
羞赧如同一口利齿,在他的心上啃开鲜艳一角。
他要抽手退回,宴任却一把攥紧了他的手腕,像是真切地寻觅到了他的气息,所以根本不需要睁开眼睛。
宴任掌底的温度微热,祁棠没有挣动。
他任凭宴任拽回了他的手,在唇边若无其事又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
手腕内侧的皮肤相当细嫩,而且尤其白皙,腕内的齿痕泛起薄血的色泽,在祁棠的眼底浅浅一激。
祁棠要抽手,这次宴任没有阻拦。
他的睡袍松散,宴任在他腰线上磨蹭着吻了一下,才惺忪低哑地问道,“几点了?”
祁棠触了一下屏,“快七点半了。”
宴任搂紧了他,埋头在他身上深缓地呼吸着,然后才翻身起床。
祁棠看上去脸色淡淡,但手底的速度却略显慌乱,他从床边起身,隐隐发麻的手指把腰带系紧。
洗漱后吃过早餐,洪田方先去了交易现场,是陈志强过来接的他们。
一路上车流通畅,星市仿佛日光陷落,树影之下,大厦之上,连风流穿行都浸渍着错落辉光。
下车前宴任突然问道,“紧张吗?”
祁棠看向他。
宴任的半边脸被阳光细密落吻,强势无匹的气度和奢侈华贵的西装,他完美地在祁棠眼底蕰下深刻烫热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