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着你全靠猜!老夫人心中腹诽。
侯夫人觑了眼老夫人的表情,如坐针毡,“那……那娘,该咋办?念夏如果真的是……看她那样也是不乐意给我看玉,我……我也不敢强迫她给我看啊……”
老夫人是知道淳国公送玉这回事的,要说淳国公这人,十分善于钻营,手眼通天,这类人最大的特点就是很会拍马屁,会来事,凡做事便是如积谷防饥一般,才刚得知皇后娘娘怀孕,就送了一块定做的羊脂玉给她肚子里的孩子,深怕孩子会不记得是外家送的,特意刻了个‘淳’字字样。当然侯夫人怀孕的时候也收到了一块,只是不是羊脂玉,是赤玉,质地接近于翡翠了,两者光看颜色就天差地别了,当然了,她爹也没忘记刻那个‘淳’字。
老夫人还有一点不明,“皇后娘娘那里,你可曾看过一摸一样的?”
侯夫人皱起眉头,“您也知道,我爹那人就是个臭显摆,他去送之前的确是给我瞧过,后来……后来我好像是没见过皇后娘娘给公主戴,但是公主好像平时又有戴玉,我……您也知道,我无事很少进宫,偶尔进宫请安,也没注意看是不是就是那个……倒是念夏那气度,那模样,娘你是没看到,我是越看越像是在面对皇后娘娘,她说是小时候买的我却是不信。还有啊,公主小时候就看着不像皇后娘娘,长大了就更不像了,倒是大家都奉承说是像了皇上才……娘,你说……”
老夫人表情有点一言难尽,拿起手边的茶呷一口,慢慢道:“行了,你可闭嘴吧,不可妄下定论。不过你没注意这也怪不得你,这事事关重大,没搞清楚之前不宜声张。明天让靖远跟淳国公一起过来我这一趟,只说过来侯府我有要事相商就好,到时候你也把那个念夏带过来,清楚吗?”
侯夫人忙不矢的点头,“清楚了。”
第二天,除了不能出府,念夏倒是没有听到禁止出正院的命令,只是身边依旧静静的跟着昨天来领路的侯夫人的大丫鬟。侯夫人对她没有一丝怠慢。住的房子虽说是离正房有点偏,但也是富丽堂皇,是一座清雅的客院。送来的吃的更是细致繁多,跟大厨房大家聚在一起吃的完全没法比,还送来了好几套上好的衣物和首饰,想必,这就是锦衣玉食大家小姐的待遇了。
看来,她跟小豆子说的他的身份非富即贵的猜想,应该是对的。
念夏没有去碰那些衣服首饰,早早吃完饭,就往大厨房的方向走,那大丫鬟远远跟了上来,忍不住开口道:“念夏,你需要什么就跟我说一声,我去给你办好,不用急着去大厨房上差,迟点侯夫人还有事找你。”
念夏脚一顿,“行吧,那我去收拾一下自己的东西就回。”今后估计不会有机会回原先住的地方了。
老时间。老夫人处。
老夫人简单的说了这回事。靖远候昨晚就已经听夫人说起过了,该惊讶的已经惊讶过了,这会就一脸淡定,看着淳国公不言语。
倒是淳国公睁大眼,不可思议的模样,但是也不着急忙慌要说些什么,他定了定神,“还是要问清楚那念夏来历。”
人与人的差距就在这里,看看侯夫人,再看看她爹,还是她先发觉的,却是连问都没问清楚。
一会,侯夫人带着念夏进来了。
侯夫人向上头的老夫人和一边的淳国公见了见礼,就在侯爷下首坐下了。
念夏福了福,眉毛都没动一根。从容不迫的样子的确是跟侯府人说的那样,好像不是个厨下的小丫鬟,倒像是跟侯府的主人们和国公爷地位一样,淳国公看的有点稀奇,看她沉默不言,就主动开口询问:“小丫头,你可知你生辰何日?”
念夏冷静回道:“念夏之前只是个孤儿,不知生辰,只知今年十五。”现下还不知小豆子的具体身份,不知道是福是祸,还需要了解多点讯息。
淳国公跟老夫人对视了一眼,又笑问:“你那玉可让我等一观?”然后又顿了顿,朝念夏眨了眨眼,说道:“你放心,你无需拿给我们,只要让那玉露出来,让本国公看一眼就行。”
国公?念夏眸光一闪,慢慢的把一直挂在脖子上的玉拿了出来。
淳国公随意的看了一眼,脸色却有些微凛,“你说你随身戴的玉是小时候买的?你可知,这玉是我亲自挑选好玉料,特地找人雕好,那上面的‘淳’字跟我私章上的字体是一摸一样,要说你是买的,我可不信。”淳国公说着心里倒是有点讶异,这小丫头才几岁啊,这般不动声色,看她脸上实在是看不出什么,就又继续道:“自然,我们只是问一问并不想把你怎么样,你尽可以如实告诉我,这玉你是怎么得来的,还是有人送给你的?”
这倒是给念夏提了个醒,要一位国公爷这样花心思去送礼,又这样十几年过去还如此记忆犹新,见微知著。想必这收礼之人地位还怕是国公之上,念夏又仔细看了看上头几位的表情,有了些猜想。
“的确是有人送给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