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又要开会。
我好不容易打了会儿盹,春就拉开了房门,叫我起床。一看时间,竟已接近日升之时。
这一觉我睡得很熟,出乎我自己的意料。
从昨晚禅院家的老头在抢救开始,我想这咒术界终究是要改变了。
生活在这里面,有时会觉得自己并不在二十一世纪。
路面虽无泥泞,也不会踩到粪便,不少人心里依旧堆这积成小山的垃圾,呆久了,你心里也会生出蛆虫。
来到通信用的门后,点亮了表明人到的灯,不用睡觉的老头老太们就转向了我。
“小月,昨晚休息得怎么样?”
春拿来餐盘,放到我面前。厨房今日竟像是是秉着吊丧意思做的早饭,清汤寡水,本就没胃口,更是吃不下去。
“不大好。”我抿了一口粥,慢慢悠悠说道,“如今岛上翻了天,我看咱们这片地也不远了。昨晚一直想着能不能见到明年的太阳,实在叫人辗转反侧。”
他们虽认为我同悟关系糟糕,但并不清楚糟到哪种程度,只能揣测。
现在说的这话,想必让一些人,尤其是上了年纪的那些心里不大好受。
“小月,你过于担忧了。”一人接道:“老身一人住在旧宅里,没有五条家的重重护卫,照样睡得很沉。什么无聊游戏的结界,来不了京都,也持续不了多少时间。”
“那就借您吉言了。”又有一人开口:“我都想着去海外呆上一阵。藤原家的那位,听说昨夜就已经跑了。”
这些人絮絮叨叨好一会儿,就是没到正事上。
我能理解,老年人的时间变得很不一样,一时想着自己马上就要死,一时又觉得自己比他人多活了那么久,就能用鼻子看人。
他们才不在乎浪费要其他人多少时间,也不觉得自己是在浪费时间。
半个小时后,我起身离开时,他们还在讨论悟当年上报说杀了夏油杰,到底是不是真的一事。
“我哪里知道。”我说。
“也是。”他们又说:“你那一巴掌,打得可真狠。”
11
出了屋子,缘经过廊上,在回我房间的途中,他与我聊了一阵。
自我睡下,东京的情况没有太太大改变。